林眠是真的能圆能扁。
常二中的老破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式筒子楼,别说一个完整的房间,她在阳台都窝了那么久。
这个傻子。
他不好奇她为什么不买房不租房。
何不食肉糜。
谢逍心里不是滋味,负面情绪上头,急需排解。
他右手夹一根南京软九五,左手把玩打火机,刚要点燃,忽地顿了顿。
四下逡看,又低头一瞅粉红豹,略显丧气地把烟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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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手机。
一弯腰,正扫见茶几上放手表的表托,手下一滞,然后唇边笑意渐盛,忍俊不禁。
一个诡异的鸭蛋青色长鼻子摆件,皱眉耷脸的。
搜了才知道,这货叫章鱼哥,摆件是个手机支架,比奇堡莲花宝座。
他哭笑不得。
林眠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奇怪的丑东西。
网友说它是互联网嘴替。
谢逍饶有兴致地端详,乐不可支。
确实,仿佛能看到林眠冲天的打工怨气。
他心念一动,拍了张照,发给阿亮:【照这个样子,买最贵的。】
【不要问为什么。】他补充一条。
只要她喜欢,他通通满足。
发完信息,谢逍看一眼浴室,水汽氤氲,林眠还没出来。
他拨通电话:“柴律,你研究一下非沪籍在上海买房的政策,如果能买,抓紧落实;如果不能,想办法解决。”
“我还有事,你不要打过来。”
挂断电话,谢逍犹豫片刻,麻利拨下静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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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
爱是一回事,做|爱是另一回事。
浴室水汽蒸腾,潮热包裹着她。
墙壁上水珠横流,雾气飞扬,镜中模糊一片。
谢逍算时间。
从她进浴室,前前后后得有半个小时。
流水声听着持续,却并不正常。
他走过去敲门,刚一使劲,门开了个窄缝,再轻轻一推,浴室门没锁。
水雾氤氲,闷热潮湿,犹如回南天。
林眠还穿着那条黑色长裙,盘腿坐在马桶盖上发呆。
隔间的浴室,潺潺水流声不断。
见状,谢逍秒懂。
眼底失落一闪而过,只要她不愿意,他绝不会勉强。
他没有多话,先关掉花洒,打开排风扇,然后掌心覆上她单薄的肩头,无声揽住她。
怔忡间,林眠环住他劲瘦有力的腰肌,微微闭上眼睛。
乍然冷热交替,水汽凝结。
天花板水珠滴下,啪嗒,砸在他肩膀,顺流而下,滑过他饱满胸肌的纹路。
不知多久。
公寓洗手间隔音不好,时不时能听见冲水声。
林眠闷声:“腿麻了。”
“我也麻了。”谢逍笑。
相视一笑。
谢逍沉声:“出去吧。”
林眠点头。
洗手间狭窄,不大的地方又做了干湿分离,简直转不开身。
他搂她起身,拉扯间,粉红豹浴巾不慎掉在地上。
距离太近,她眼光无处躲藏,身形一顿,直勾勾盯着总裁的平角裤。
蓝白条纹小樱桃花型,还挺精致。
谢逍喉结滚动,垂眸看她,寂静无声中,灵魂深处最隐晦的迷惘狂热喷薄。
他单手拽她入怀,用力一带,让她拥坐在他手臂上,肌肉线条紧绷,放肆又克制的青筋突起,抵住洗手台。
欲望在唇齿间穿行,心跳被无限放大。
他贴在她耳畔,潮热而急促地粗喘,拥吻,她双眼因颤抖而紧闭,手勾住他的背。
心跳在脑海中叫嚣。
“我还没——”林眠呢喃。
下一秒。
谢逍拦腰抱起她,抢步走向卧室。
按耐不住的亲吻,接踵而至。
他如同一簇跳动的火焰,直抵她的炙热。
滑腻溢出掌心,他肩背起伏,引她往更深的海洋。
爱是无数个重复发生的瞬间。
前三十年仿若大梦一场。
她紧紧抱住谢逍,他还她以滚烫。
这一刻,他的坚定,配合她颠沛流离。
彼此克制,才是致命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