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一切万籁俱静。
梅开二度。
林眠腿酸腰疼,明明很累,却一点睡不着,她望向天花板,思绪翻飞。
谢逍有句话点醒她,想恢复如常,得在医师指导下康复训练。
也就是说,至少一个半月,绝不能掉以轻心。
好家伙。
她平时得过且过,吃苦受罪洒洒水。
矜贵如谢总,百亿总裁太子爷,居然肯无条件放心由她照顾???
真要命。
她看护病人的可怜经验,四舍五入约等于零。
万一拖人后腿该咋整。
他心可真大。
林眠腹诽。
-
这么一琢磨,林眠压力山大。
陡然更加清醒。
枕畔,听见谢逍均匀的呼吸声,她莫名烦躁,屈膝悄悄踹他一脚。
职业习惯,谢逍睡觉轻,他猛地惊醒,还以为她突然抽筋了,紧张:“怎么了?”
“脚麻。”
“我替你揉揉。”
“你……”
“……心有余。”
林眠翻身,面对他,头抵住他锁骨,“老公。”
谢逍配合地环住她,手臂一紧,“老婆?”
“……”
她又踹他一脚,“说正事,别瞎捧哏。”
“好。”谢逍喉结滚动。
沉默几秒。
“我不太会照顾病人。”
“我不是病人。”
“你骨裂嘛,康复训练,日常三餐,洗澡穿衣什么的,我,都不太专业。”
婚姻不止是一张床。
人总是追求刺激与新鲜感,但生活最终会归于平淡。
“你为这事睡不着?”
林眠避重就轻,“不然你来上海做什么。”
谢逍被她问的一愣,片刻反应过来,亲了亲她额头,“意外受伤,不想节外生枝。”
“你不用担心,我早安排好了,”他宽慰她,“多亏手伤,我才能光明正大蹭住。”
“人都是就高不就低,哪有你这样任性的霸总。”
“我不在乎。”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的话,要主动说啊。”
“嗯,我不跟你客气,”他拍拍她,“别瞎想,睡吧。”
“好。”林眠背过身,沉沉闭上眼睛。
人在放松的时候,更容易入睡。
她调整睡姿,微一躬身,大腿不经意间贴上他腿根。
谢逍呼吸一滞。
等她移走。
然而,她始终没有动,双腿纠缠。
他有了感觉。
又想来。
谢逍支肘侧身,吻她肩膀和脖颈,然后把头埋在她耳后,碎发扎扎的。
他闷声低语,“如果你觉得别扭,我们换个大房子,柴律已经看好了,随时出手。”
只要她能心无旁骛做自己。
半晌,没有人回应。
林眠呼吸均匀。
谢逍替她拉上被角,“不回复就表示默认了哦。”
-
翌日。
雨声淅淅沥沥,吵醒林眠。
她睁眼坐起,见谢总穿戴整齐,正在床尾关窗,清嗓:“早。”
“午安。”谢逍没有纠正,只不动声色回应她。
???
“我睡了这么久?”林眠披好睡衣,朝窗边张望一眼,“你怎么不叫我。”
上海深秋的雨,潮湿而顽固,满地梧桐叶,五彩斑斓,带走最后的一丝暖意。
寒意袭来,小臂细细密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叫了,你没醒。”
林眠一窘。
她前晚一夜没睡,昨晚困累交加,没成想居然一觉日上三竿。
如果不是雨声,估计还能再睡,她转移话题,“什么时候下的雨?”
“凌晨三点半。”
林眠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