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出来,时近晚上九点。
关泳玄家住二环里,她提出送张延亭回酒店。
谢逍不想再麻烦关司长,“二婶,我再开多个套房,您不用来回奔波。”
难得她没有为难林眠,该表的态必须要表。
“可算了吧!我才不住宫里,夜里怕做噩梦!”张延亭吐槽。
“……”
“别操心我们,你俩回吧,没事啊。”
关泳玄说着话,又从奥迪上下来,走到林眠跟前,褪下左手腕的镯子,径直套在她手上,“不值什么钱,算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好好儿的啊!”
林眠一秒泪崩。
“回去吧,外头冷。”关泳玄连连摆手。
谢逍替关司长关车门,“您保重身体。”
一束远光,奥迪切入夜色。
凛冽寒风中,林眠鼻头冻得通红。
谢逍默默环住她,她一头扎在他怀里,肩膀颤抖,涕泗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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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背后的人影彻底看不见,张延亭才艰难转过身,抻平外套坐定。
她问:“你觉得怎么样?”
开放式提问,没有预设主题和人物。
“问你二侄媳妇还是……”关泳玄故意点破题。
“你都说说。”
“她缺一个机会。你看她直播不是挺好的,今天座谈会的分享也有大局观。”
“老实讲,相比纸媒江河日下,她适合更大的舞台,当然了,你这几年的磨炼和培养,也没白费。”
不用和几年前比,只单看洪量颁奖礼的状态,林眠整个人更舒展自信,更松弛。
爱是会养人的,还会赋予人类一种不俗的气质。
张延亭双臂抱胸,不置可否。
囿于编辑部远离市场和成功的刺激,直播两个月,林眠的变化和进步显而易见。
她向外的施展空间很大,老三也说过同样的话,对趣可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她背后还有谢逍。
见张延亭不说话,关泳玄以为她故意装聋作哑,拿不定主意,“这样吧,你安排一下我去参观参观她直播间。”
张延亭回过神来,全身放松抵着头枕,“你是真喜欢她。”
关泳玄:“你不是吗?”
“老奸巨猾!”
“……”
车内传出笑声,飘飘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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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套房。
谢逍拿出烫伤膏,半跪在林眠腿边,摸着她膝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催你。”
他补充:“我以后不会了。”
林眠捧起他的脸,抚摸着他眉毛,“我早忘了。”
“以后我们不吵架。”
林眠反问:“为什么要吵架。”她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大哥和温慈经常冷战,她退群示威,这回你看到了。”
林眠心有余悸,得亏温慈退群,她才能成功保守领证的秘密直到现在。
“我性格好,不会轻易跟人吵架,你放心,就算吵架,也没有隔夜仇。”
谢逍吻她手背,“如果我有地方做的不好,你要告诉我。”
比如像今天,他害她被卷发棒烫伤。
见他眉心紧拧,她忍不住替他抚平,顺带关心裴遥,“大哥他们吵架为的什么?”
“生孩子吧。”谢逍也不确定。
他不喜欢管闲事。
裴遥他俩这半年来频繁吵架,温慈也很久没回过高山流水了。
这时,林眠突然挪动膝盖,推开他掌心,“手表,膈到了。”
谢逍解开表扣,摘下手表递给她,“这块鹦鹉螺,大哥给的封口费。”
林眠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真霸气。
多大的秘密需要七位数的Patek Philippe当封口费。
“大哥知不知道温慈不能生孩子?”她问了句。
“输卵管堵塞?”谢主任上线。
???
“你怎么知道??”林眠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