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从大厦出来,已将近傍晚。
陆家嘴的建筑群逐渐亮灯,点缀夜色。
佳宜美妆的封面,一直让她揪心。
朱秘书给的地址不近,时间也紧,来不及吃晚餐,她思忖再四决定直接去会所。
到的早,乔佳宜的车还没来。
温慈有心在门口堵人,于是点了杯热拿铁,坐在大堂旁边的咖啡吧刷手机。
打开洪量App,大数据推送,她再次刷到关泳玄直播的视频,接连好几个类似。
气得她无名邪火又起,一把倒扣手机。
一个个的尽不让她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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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片刻,温慈端起热拿铁抿了一口。
她压住情绪,滑开手机拨给苏南宁。
一段郭德纲的相声彩铃,刚倒手放下杯子,电话接通。
苏南宁朗笑:“哎呦,温总!你怎么想起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你怎么办事的!”温慈抱怨,又发觉语气不对,干脆揶揄,“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她指的是老友传媒挖林眠的事。
前不久听苏南宁提过,他特意向她侧面打听林眠的想法,还专门打探趣可的待遇。
想挖林眠,她求之不得。
年终座谈会结束后,得知苏南宁灰溜溜回了武汉,她就知道八成没戏。
她在乔佳宜那里碰了钉子,正不痛快,给他打个电话奚落一下,也算平衡心态。
和聪明人说话不绕圈子。
苏南宁不以为意,仍乐呵呵的,“年轻人嘛,心高气傲,看不上老家伙很正常。”
温慈嗤笑,“苏总纵横传媒界四十年,你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哎——我可没答应你什么,”苏南宁老奸巨猾,反唇相讥,“倒是你,反应这么大,可也不像你的风格,哈哈哈哈……”
背着牛头不认脏。
温慈冷哼一声,借口信号不好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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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
苏南宁正叼着雪茄,在牌桌上征战。
温慈一通电话,让他心下起疑,手捏一张“红中”悬停半空,若有所思。
《老友》转型正缺一个领军人。
得肯拼有闯劲,还得胆大心细,脑子里有货。
放眼圈里,四五十的老一辈思维和体力跟不上,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终究太浮躁。
提拔人只筛选,不教育,更不培养。
直接挖。
他看来看去,趣可林眠——顶合适。
不说别的,就这份踏实沉稳,是当下最稀少和最珍贵的。
本来他没动心思,直到林眠被派去做直播,他才算重点关注起来。
但是,和林眠不熟,有些事不好明说,又不能直接问张延亭,只好向温慈打听。
好好的正刊主编,为什么会被下放做新媒体,简直和“流放”异曲同工。
老牌期刊内部存在鄙视链,新媒体再发展壮大,它始终无法取代纸刊的地位。
张延亭在搞什么鬼。
“苏总,您这张打是不打?”
苏南宁收回思绪,一把将“红中”敲在桌上,推牌,豪爽大笑:“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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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温慈一杯咖啡喝完,漫不经心瞥向窗外停车场。
熟悉的车牌。
乔佳宜什么时候来的!
刚只顾奚落苏南宁,全然没留意正事。
温慈“腾”地起身,放眼四周,楼梯角一抹眼熟的身影,她追过去,“朱秘书。”
小朱一愣,客气道:“温总,乔总碰见个大客户,您稍待,我这就上去通报。”
没几秒。
“要不,您先跟我一起上楼?”小朱揣摩老板心思,让了一句话。
等在大厅确实不像话,温慈跟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