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着急下班,“乔总您有话直说。”
乔佳宜双臂抱胸,漫不经心左顾右盼,末了视线定在她脸上,抬手正反比个“二”。
比耶干啥,脑残大姨,彭姗姗腹诽。
“……”
裴家老二。
林眠秒懂。
“姗姗你去买杯咖啡。”她支走他。
乔佳宜勾唇轻笑,她很满意林眠的反应,眼神示意她上车。
-
玛莎拉蒂车内。
香水味霸道,乔斯羽同款,林眠不自觉抽吸鼻子。
乔佳宜斜睨她,目露鄙夷地挑过一抹讥笑,“我打听过你的背景,母亲早逝,父亲二婚,继母怀孕……”
“可真热闹啊!”她故意拖长尾音,眼里像裹着刀子,反复打量林眠。
“那又怎样。”林眠表情平静而克制,看不出喜怒。
“……”
“我不知道你在趣可收入是多少,以你们张董的抠门,一年撑死15万!”
乔佳宜望一眼窗外,语调温和,可脸上流露的轻蔑却愈发明显。
“你今年30岁,按55岁退休,还有25年,满共下来是375万,还不算扣税。”
“我给你400万,多的25万算我帮你交社保了,你离开趣可,离开谢逍。”
“怎么样?”
乔佳宜高挺脖颈,下颌微抬,宛如一只高傲的发情期的孔雀。
……
……
什么神经病逻辑。
林眠感觉滑稽又好笑,“我为什么要离开趣可?”
这话一出,乔佳宜还以为她答应离开谢逍,激动得双手潮热,心说她可真好打发。
到底是年轻人没见过世面,眼皮子浅,不知道裴家太子爷金贵。
乔佳宜绷住笑,语重心长劝她:“等将来不用上班,好好享受享受生活,再找个适合你的,老好了呀,是伐啦。”
个么蠢出升天的女人,谢逍究竟爱她哪一点,医学博士脑子读瓦塌啦。
恐被林眠瞧出端倪,她摸了摸下巴,抿唇收住嘴角。
安静。
一秒漫长如一生。
乔佳宜甚至想好了她外孙叫什么。
如果乔乔愿意生,再凑个“好”字,最好鼻梁长得像谢逍,又高又挺。
不找育儿嫂,她要亲自带,专门为享受这承欢膝下的天伦之乐。
想着想着,乔佳宜嘴角咧到起飞。
-
“乔总。”
乔佳宜回神,惺惺作态道:“你说。”
林眠一笑。
“买断我的工作和未来,您人长得一般,想的事儿倒挺美。”她呛声。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乔佳宜黑脸。
自己纡尊降贵,她还蹬鼻子上脸。
“嫌我说话难听?行!恕不奉陪。”林眠伸手拉车门。
话不能说死。
乔佳宜连忙手一抬,“开个价吧,怎样才肯跟谢逍离婚。”
“……”
离婚???
绕了一大圈,原来是为乔斯羽。
霎时,林眠胸中一口恶气翻涌。
怪不得乔斯羽嚣张跋扈,上梁不正,有个道德败坏三观不正的妈。
真是以爱为名,干尽人间丑事。
她哑然失笑。
无知不可怕,可怕的是,无知而不自知。
“您既然特意打听过我,为什么不肯再多打听一点点。”
就像考英专TEM-4,看似抄了一堆答案,实际都是题干。
乔佳宜警铃大作,“你什么意思?”
“您手里这仨瓜俩枣的,就甭来谈判了。”林眠耸耸肩。
“你好大的口气!”乔佳宜冷嗤。
一个早死了妈开网约车厨子的妮子,够胆公然叫板!
还反了她了!
乔佳宜逼视。
林眠面不改色,笑眯眯纠正道:“您措辞偏颇,不是口气大,是底气足。”
还振振有词调查她家庭背景,她添一句:“我们谢主任给的。”
占有欲作祟。
人有三样东西无法隐藏,咳嗽、贫穷和爱,越想隐藏,越欲盖弥彰。
乔佳宜咬紧后槽牙,“老话说了,门不当户不对,年轻人,你别太得意了。”
“不劳您费心。”林眠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