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刚领证,还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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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南哥,你认识彭越?”彭姗姗指着书柜上的一张合影。
林眠好奇,“谁?”
谢逍斜倚门框接话,“裴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前两年从万方辞职单干了。”
“我第一次带你去会馆,爸拉你进群那天,他其实就在包间等彭越。”
那天,她跟林建设争吵,他带她去黑虎塬散心。
她可能心灰意冷,提出离婚。
她说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摸金校尉,没必要合则生分则死的。
他被气笑了。
也只有她,才有这清奇的脑回路。
她说高攀不起,多亏裴教授力挽狂澜,直接把她拉进家庭群。
就在这里。
那天,他差一点强吻她。
也是那天,她说香槟色克她,他意外发现,她车技相当不错。
还是那天,他看到她小号头像,一个手绘卡通小女孩,他想起高中时,看她画画。
其实,完整的那幅画,小女孩边上,还有一个BOBO头的大人。
她画的是“妈妈和我”,赵红和林尽欢。
……
“哦……”林眠应着他,她完全没印象的事,他却记得那么牢。
该说不说,医学博士的脑子真的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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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姗姗盯着照片,又看看谢逍,舒展眉头,“彭越是我堂哥。”
“世界真小,难怪我看浩南哥眼熟,总觉得哪里见过,我堂哥总提起老师,原来是浩南哥父亲,失敬失敬。”
“可是,为什么你姓谢,教授他姓裴?”
林眠抿嘴笑。
年轻人还是勇猛,敢当面问出来。
谢逍就着她手扎起一块蜜瓜,视线扫过他俩,板着脸:“谢逍,裴远,哪个好听?”
“……”
行吧。
果然是谢逍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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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像BGM。
三个人打红四,两件白啤几乎见底。
彭姗姗不太会凤城的打法,数他喝得酒最多,喝到他眼泛血丝,胡言乱语。
他搂着靠垫,哭得涕泗滂沱,“我爸癌细胞扩散了,册那!谁他妈想到还会扩散!”
“都治愈了啊,个么甲状腺癌不是最轻的吗,它凭什么又恶化了……”
“什么癌啊,好了还能恶化,有完没完了还……”
彭姗姗难以自已,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不知是醉了,还是累了,死活叫不醒。
谢逍不忍心,扛他去客卧。
“让他睡吧,孩子背不住了。”
林眠一阵心酸。
人生,有太多猝不及防,像一场大雨。
跌跌撞撞,反复挣扎,没办法时刻准备好,只好时刻准备着。
生活,总有好多的来不及。
睁眼过一天,回眸变一年,谁能想到,再一转身竟是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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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卧,彭姗姗睡得安稳。
想到林建设,林眠眼眶泛酸,整个人虚浮一片。
谢逍觉察到她情绪,牵着她到客厅。
相拥坐下。
没开灯,只有远处岛台亮起一盏射灯。
巨大落地窗前,清晰倒映出两人的影子,重叠在远处灯影阑珊中。
谢逍抱着她,没有说话。
都喝了酒,微醺让亲吻变得绵长。
她看到他幽深瞳仁里的自己,毫无保留地袒露痛苦,亲密关系的再一次升级。
热吻时,深刻感受到彼此身体随着心跳颤抖,在云端、深海,在琼楼、绝壁。
爱意化作缠绵晚风,填满温存的空隙。
突然。
窗外焰火闪烁。
零点到。
她在他怀里,情难自已。
凤城习俗,大年初一回婆家。
“明天我爸头七。”
“我们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