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拍的旧照,登时当头一棒,眼前一黑平板磕在地上。
孟棠。
身上那可是CHANEL的白裙子。
大方优雅。
当年她做梦都想拥有。
……
温慈四肢发麻,呼吸气短,指尖如同过电,蝎蝎螫螫,又如百爪挠心。
怎么会凭空出现这样一张照片。
看拍照角度,裴遥才是被摄主体。
她手一滑,同一张高清修复的照片刺入眼睛。
温慈不由攥紧平板。
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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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半小时。
她强迫自己冷静。
反复细看照片,单凭一个模糊侧脸,并不能证明什么。
何况,日期显示照片是2月1日,起码十几天前,如果有问题,早该爆发了。
她不能自乱阵脚。
现在,稳住裴遥才是关键。
至于照片从哪儿来,是谁拍的,根本不重要。
结婚数年,她太了解他。
裴遥温柔体贴,也固执刚烈;礼貌和善,也倔强强硬。
若非他当年坚持,她也不能嫁进裴家。
裴遥的爱,是一把双刃剑,彼时入迷,当下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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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分秒流过。
温慈看表,一个小时,裴遥还没出来。
“裴遥。”她在外间叫他。
“怎么了?”他声线疲惫,低应一声。
“还没洗好吗?”
“就好。”
温慈定定神,起身去三楼主卧,换了件墨绿色真丝睡裙,细吊带深V高叉短款。
颈下春光无限,又欲又撩人。
-
裴遥从浴室出来,发梢还滴着水珠,浴袍松垮系在腰间,马甲线若隐若现。
拉开酒柜,他没拿酒杯,启开瓶塞直接灌下几口。
虽然不确定,可骤然有一种“宛宛类卿”的刺痛,戳破心扉。
他沉默着,干掉整瓶Romanee-conti。
1990年的DRC,香气馥郁,单宁细腻,他却品不出一星半点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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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醺深醉。
裴遥双眼迷离,踉跄推开次卧房门,没开灯,倒头重重栽在床上。
冷水澡浇灭他心中炽热。
刚才从老二家离开,里头窸窸窣窣,饮食男女,一听就知道在干什么。
和温慈分房睡好几年。
尤其近一年,莫名其妙经常冷战。
对外敷衍,只说是为要孩子。
没有拥抱接吻做该做的,也不知从何时起,她抗拒他,甚至拒绝他。
裴家家风严谨。
久而久之,他宁可多看几集宫斗剧,也不想看她那张冷脸。
酒劲上头,裴遥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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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响。
温慈半跪着贴上来,吮他嘴唇。
唇瓣柔软冰凉,他狂热回吻,几秒后,戛然而止,他下意识躲开。
她趴在胸口,埋头一路流连,摸他浴袍系带。
裴遥一把扣住她手腕,克制喘息,“你身体……”她发消息说她肚子疼。
“我想要。”
“……”
黑暗中,呼吸起伏。
醉意臣服于躯体,欲望伺机扑向灵魂。
一把火,点燃埋伏已久的旷野轰鸣。
河流奔涌,暮色盛放。
沉默的心事化作唇齿相撞的抽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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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慢慢安静。
裴遥仰面,温慈蜷在他臂弯。
“我从没问过,你以前有女朋友吗?”
“……就你,家里……管得严,谢老师……不允许,不允许谈恋爱。”
“你喜欢我什么?”
“……可能是感觉……我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笑……”
“你爱我,还是爱那个微笑?”
“……”
裴遥没立刻回答,他一个翻身将她箍在怀里。
酒精让他身体失控。
强势激烈。
他的热情将她彻底融化。
-
醉意溃散。
裴遥睡着,眉峰挺直,腹胸线条流畅,半梦半醒间,朦胧听见耳畔低低抽泣。
他抬手抵着太阳穴,缓缓撑起上身。
壁灯光线刺眼,适应几秒。
温慈单手撑住床沿,眼底惊惧交加,面颊挂泪,颈下大片吻痕斑驳。
她内裤有血。
裴遥一激灵翻身惊坐,慌乱中低吼,“siri,给老二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