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林眠耳石症又来,她晕得三魂不见七魄,领口被汗洇湿。
谢逍电话再次进来。
见她拧眉强忍,痛苦不已,余春山越发气不忿,“怎么回事!打打打!没完了是吧!”
正说着,大G一脚刹停,余春山低呼,手机划道抛物线飞向副驾驶。
谢逍冲将出来,一把拽开车门。
后座上,林眠双眼紧闭,冷汗打湿额头碎发,凌乱贴在脸颊。
他心中陡然一乱,二话不说抱起她直奔诊室。
-
医不自医。
谢逍将林眠交给同事,眩晕门诊治疗室,手法复位干净利落。
“不要熬夜,一周内不要剧烈运动,躺下起来动作要慢。”医生交代林眠。
余春山斜倚门框,有一搭没一搭磕着鞋跟,附和表态,“我收回之前的话。”
“与其逼自己一把,不如放自己一马。”
打工而已,责任心太重只剩发疯。
高敏感易焦虑,世界从来没有真正快乐的人,只有想得开的人。
林眠听懂余春山的潜台词,抿唇看向她,缓慢眨眼示意,然后攥紧谢逍左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像电视里出镜的男明星手模。
电视里。
林眠心口仿佛被针尖扎了一下。
大朵老师。
全剧组都在等乔斯羽开工。
她倒吸一口凉气,轻轻摇晃他手臂,谢逍俯下身,方便她说话。
“乔斯羽人在哪里,她电话怎么——”
还未说完,余春山将林眠手机递来,“有人找。”
【徐英才:大朵要杀人,你可千万别出现!】
紧接着弹出一张照片,赫然是孟棠和大朵对线。
此时无声胜有声。
切出对话框,聊天列表里,许久不见的关乐乐有一条未读,昨天半夜。
之前设置过她的消息免打扰。
林眠点进去,蹭蹭跳出来好几张偷拍照,画面上乔斯羽搂紧谢逍。
“……”
“谁呀?”余春山好奇凑过来。
林眠摁灭手机,摆摆手。
谢逍一直保持沉默,是个人都能瞧出他心情不怎么好。
裴遥识趣,连拉带拽催余春山离开。
……
耳石症手法复位治疗后,需要静坐至少半个小时。
门诊大厅一角,沙发等候区,林眠头枕着谢逍,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
脑中,乔斯羽身影反复出现。
“老公。”林眠叫他。
“嗯。”谢逍吻她发顶回应。
她声音闷闷的,小小发问,“你和乔斯羽,到底有什么过往。”
她实在太好奇了。
从他替乔斯羽隐瞒追车事件开始。
到底是什么。
比他外科医生的手还要重要。
谢逍摩挲她手背,另一手轻抚她后脑勺,“回家说。”
林眠心中莫名柔软,听着他搏动有力的心跳,搂着他愈发用力。
人生三大幸事,“被”字当头。
被理解,被惦记,被偏爱,足够的安全感,给予双向奔赴的坦诚。
-
小高开车回玫瑰园。
路上,谢逍电话交代阿亮,“等她验血报告出来发给我。”
她。
应该是乔斯羽。
怪不得阿亮单独留在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