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再得帝心,他也管不到会昌候府内宅的事情。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风明贞有错!
不过,既然小郭氏要去找文府的人,他倒可以趁机看看文府的人私下是什么态度。
若是文府的人一心向着风明贞,他便不撕破脸皮,只把风明贞休了完事。
若是文谦不向着风明贞嘛……
会昌候冷冷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有脚步声又急急地响了起来,“候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奉了陛下之命来送药的……”
一听到永安帝也知道了他的家事,会昌候不由面色遽变。
在雨势大前,风重华一行终是回了文府。
下了马车,风重华看了一眼层层叠叠的云层,不禁轻叹口气。
周琦馥捏了她的手,也陪着叹了口气,“真是意外之灾。”
她们母女探望过张延年后,就干脆随着文府的马车一起回来。
一是鲁氏想与周夫人说说话,二是周琦馥想陪陪风重华。
踩着下人替她们穿上的厚厚木屐,手撑着刷了桐油的纸伞,风重华与周琦馥一起漫道在文府的小径上。
俩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人,转眼间就昏迷不醒。
还是被至亲至近的人伤到。
周琦馥不免有些愤愤不平,“虽说张世子说和离是他的不对,可是风大姐姐也不能扔东西砸人啊?”周琦馥的脾气虽然刁蛮了一些,却是极讲规矩和礼仪,待人待物从未出过差错。
像这种扔东西砸人的事情,她是想都没有想过。
就是最气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扔个茶杯听听响罢了。
扔个茶杯最多也就是费个几两银子。
万一扔到人,那可是一条性命。
风重华却是想得极多,“你说,张世子是不是因为我才想与大姐姐和离的?”
听到风重华这样说,周琦馥不由讶然,“你胡说什么呀?你是你,风大姐姐是风大姐姐,岂能因为你……退一万步来讲,纵是因为你又如何?他会昌候不过是害怕你现在的身份牵连到他们罢了。”
风重华是长公主的女儿,鲁氏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周琦馥也略知一二。
等到后来风慎大闹避暑行宫时,周琦馥才算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周家是直臣,只效忠于永安帝。
所以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前,鲁氏不敢领着周琦馥前来拜访。
现在永安帝回京已有两日,却只字不提风重华的事情。
就说明了,永安帝并不想大做文章。
所以,今日文安然跑去一请,她们母女就去了会昌候府。
为了这件事情,鲁氏面有愧色,“姐姐,都是你弟媳我眼皮子浅,心里怕装事,前些日子才不敢来……”
动乱当前,自保是人的天性!鲁氏裹足不来,是因为害怕牵连到周氏一门,周氏是她的娘家,她怎会生气?
就像她,在娘家与自己家之间,也是首要选择自己的家庭。
周夫人微微的笑了,“即已过去,就不再提了。对了,琦馥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
一提到女儿,鲁氏脸上的表情生动了许多。
笑着说起了嫁妆的事情。
她们在这里说笑,永和宫的宁妃却是满脸盛怒。
而在坤宁宫的袁皇后,笑看着几名舞女翩翩起舞。
汉王府乐道堂的书房中,韩辰猛地站起,盯着前来回事的赵义恭。
“你说什么?陛下留了雪曼夜宿宫中?”
秋风秋雨中,淳安郡主站在周王的身前,垂头听训。
“我早就与你说过,风氏非良配,你执意不听,如今害了你的表哥!”
定国公府里,徐夫人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哈哈哈!张家小儿,我早就说过你不长命,此番终是应了我的话。”
她的女儿徐飞霜站在兄长徐协的身边,看着状若癫狂的母亲,暗自摇头。眼波流转中,接触到徐协那长满异物的下巴,猛地打了一个寒战。
“娘,会昌候府把我害得这么惨!害我得了病,您和爹可不能放过他们啊!”徐协的身上瘙痒无比,一双手不停地挠来挠去。
徐夫人瞪了儿子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儿子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会昌候所害。
要不是他们在送给徐协的几个男宠身上做了手脚,儿子哪里会传染上花柳病?
然而,会昌候一时半会还动不得。
不过,风重华倒是能动一动的……
先动一下风重华,看看永安帝的意思。
想到此,她唤过身边的贴身嬷嬷,低声嘱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