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重华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被点燃。
唇齿相抵,双舌纠缠。
他们仿佛忘了时间,忘了身在何处。
直到殿外传来一声积雪压塌树枝传来的脆响,风重华这才灵台清明。
一把将韩辰推开。
韩辰却不容她离开,反而又用力将她圈在臂弯中,一双深邃黝黑眸子望着怀中的人。
“几日未见,想你想得厉害,可曾想我?”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如同一块磁石般响在风重华的耳边。
风重华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从她与韩辰订亲后,这韩辰待她就与以前大不相同。
只要是见着她,就没有一次规规矩矩的。
尤其是说的话,更叫她面赤耳红。
“不回答,就是在默认想我了。”韩辰将头抵在她的肩窝,低低地笑。
风重华面红过耳,抬起脚用力地踩了一下韩辰的脚,待他吃痛后,顺利地逃出了他的怀抱。
然后远远地离了他,警觉地望着他,“我们还未成亲,不能如此……怎么与你说了好多次,你总是装做听不见?”心中却尽是埋怨,也不知是哪个说的,以后万事都随她。
若是她不想,保证不碰她。
可这还没成亲呢?只要一见到她,就恨不得拉她的手,碰她的肩,拥她入怀。
韩辰原本要来捉她,听她这么说,先是一呆,忽而笑了,“你可是想早点与我成亲?或者是在怪我,成亲的晚了?”
被他这么一说,风重华只气得跺了一下脚,“你又胡说!”她面色潮红地瞪了一眼韩辰。
“谁胡说了?难道这不是你刚刚说的吗?”韩辰两手一摊,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可怜我昨日陪着敏敏公主出了一趟城,生怕你误会,今日巴巴地过来见你。难道是你心中没我?并不在意我与谁出门吗?正常来说,你不是应该逼问我昨日都与敏敏公主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有没有与她过于亲密,有没有对她笑?”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风重华张着嘴,愣愣地看着韩辰。
见她一副呆样,韩辰唇角逸出一丝笑意,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的面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你放心好了,我只顾得想你,未与那敏敏公主说上几句呢。”韩辰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双唇。
风重华一个失神,又被他给抓住,只气得再次踩了一下韩辰的脚背。
哪里想到这次踩得狠了,韩辰竟是吃痛出声。
“怎么了?”风重华见到韩辰脸上变色,只惊得面色煞白,连忙垂头去看他的脚面。
却不妨,刚刚垂下头,却听到上方传来吃吃的笑声。
“阿瑛,你怎么这么好玩啊!”
风重华不由气急,用力地捶了韩辰的胸口,“我真是前世欠你的了!”
韩辰哈哈一笑,更加用力地将她揽在怀中。
却到底规矩了许多,没再趁她不备偷袭她。
俩人就这样依偎着坐在殿中,看着殿外白雪飞扬,满院琼枝玉叶。
宫阙在雪中清贵高华,美如图画。
临走时,韩辰脱下自己的大氅,将风重华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进到马车里后,将一个汤婆子递到风重华的手中。而后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这才催促马车开动。
漫天飞雪下,几辆马车自周王府驶出,将寂静的京城街道压出两道长长的车辙印。
“原本以为我们订亲后,见面的机会就能多了些。谁能想到,还得偷偷摸摸的。”韩辰替风重华捂了一会手,觉得那双手热了,这才松开。转身将车帘挑起一条缝,看着街道两旁,“要不然,我向皇伯父提议一下,把我们的婚期提前一些?”
“不可,即是订了来年五月,那就五月好了。”风重华阻止他,“再说了……”
刚说到这里,却听到马车外响起一阵马嘶长鸣声。
紧接着,有个重物撞到了马车上。
一阵呼啸的西风夹着寒意自被人挑起的车帘外钻了进来。
韩辰双眉一凝,将马车内的帷幕拉起来。
恰巧在外面的人探头进来时,将风重华牢牢遮住。
风重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却听到了赵义恭等人的惊呼声,接着她就感觉到有人跳上了马车。
“你为什么躲着我?”敏敏儿察白着一张脸,顾不得抖落身上厚厚的积雪,“我去宫中,说你回了汉王府,去汉王府说你来了周王府,去周王府谁曾想你又离开?要不是我打马来追,只怕今日又与你错过了?”
韩辰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冷冷地看着面前泫然欲泣的鞑靼公主,“公主,请自重!”
“自重?我们草原儿女向来洒脱,”敏敏儿察嚷了一下,反手抓住了韩辰的衣袖,“我喜欢你,你知道不知道?”
韩辰任她抓着衣袖,用一双冷淡至极的目光打量着鞑靼公主,“那是你的事。”
敏敏儿察那双原本就被冻得有些通红的双颊此时更红了,她仰起脸,望着如同一尊神明般的韩辰,眼角微红,“那你昨日为何要与我一同出城打猎?”
“你莫忘了,昨日打猎可是巴察儿王子出面邀请的。”韩辰脸色铁青。
听到这句话,敏敏儿察的双手哆嗦了起来,“你知道吗?我是汗庭的明珠,是大汗口中最珍贵的宝贝。我与你那个还未成年的妻子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她的父亲是个罪人,被关在天牢大狱中。她的母亲早早去世,连点嫁妆也没有给她留下。而我未来的嫁妆,却是察哈尔、喀尔喀和乌梁海。你若是娶了我,纵是做个皇帝,也是值当的。”
韩辰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一点亮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