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唇色发白。
小婢阿宁还从来没挨过莫嫣的打,一时间却愣住了。
莫嫣此时看起来面容狰狞,完全没有往日的娴淑和端庄,倒像是一个市井妇人般。
“你入府时,只有八岁。是谁好吃好喝的待你?又是谁让你一路由粗使丫头抬到大丫鬟的位置上?你这会竟是向别人?心中可还有我这个主子?”
“姑娘?”小婢阿宁捂着脸,心中极为委屈。
莫嫣对她的好,她一时也未忘记!可她说这些话,也实在是真心为莫嫣好啊!
小王爷心中根本就没有莫嫣,何苦这样作践自己?
当初就不该求袁雪曼,强迫着小王爷纳了姑娘为妾。到今日,小王爷可曾正眼瞧过姑娘一眼不?
强迫来的婚姻,能是完美的婚姻吗?
可她知道,自己再说莫嫣也不会听,只得缓缓垂下头。
“奴婢错了,请姑娘责罚。”
“唉,都是我的错!我又何苦责罚你?你又哪里有错?你也是一心为我着想。”莫嫣闭上眼,泪水一滴滴滑落,顺着雪白的脖颈缓缓向下,湿透了衣襟。“可我就是不甘心!阿宁。”莫嫣睁开眼,一双眸子血丝迸现,“若是你,你甘心吗?我与小王爷青梅竹马,凭什么她来了我就得让?”
小婢阿宁咬了咬唇,言不由衷地劝莫嫣,“小王爷年纪还小,等再过几年就能看到姑娘的心意了。”
听到小婢阿宁这么说,莫嫣眸中露出一丝光彩,她蓦地抓住了阿宁的手,“真是这样吗?”
小婢阿宁的眸光闪了闪,却到底点了点头。
韩辰回府后,到颍川堂和风重华说了几句,就去书房见了袁承泽。
“刘巡抚已派人来找过我,答应降粮价。”袁承泽和方思义一左一右坐在韩辰身边。
“真是没有想到,刘巡抚竟然能主动配合我们降粮价。这样一来,我们的后手就不用出太多了。”方思义佩服地看着韩辰。
听着方思义的话,韩辰不禁想起风重华。
这计策,是风重华给他出的。
“这几日,你们旁的事情不用再管了,就只管粮价这一摊事,尽量在几日内将粮价降到二两。”韩辰顿了顿,“听说固安伯已经快要到宣府了,我们也要好好迎接他一番才是。”
听了这句话,袁承泽和方思义都笑了起来。
韩辰与固安伯势如水火,怎么可能会迎接他呢?
有些话,不过是说说罢了。
“这些天,家里可有什么事情?”韩辰问方思义。
方思义笑着道:“倒没什么事,就是赵义恭想过来,给我写了好几封信。”
赵义恭是打小就跟随韩辰的人,他的去留也就只有韩辰能做得主。
然而看韩辰的意思却是并不准备再重用赵义恭的样子。
方思义隐隐约约地知道为什么,却又不敢说出来。
“他不是想去杭州吗?那就让他去杭州好了。”韩辰冷声道。他确实是对赵义恭不满,这个不满并不是因为赵义恭怠慢风重华。
而是赵义恭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莫嫣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赵义恭为她费心思了?将来是不是再有第二个莫嫣,赵义恭准备再投靠一个?
在他看来,他能给赵义恭的已经全部给他了。可是赵义恭在京城里,还是和莫嫣暗中来往。
韩辰不喜欢这样三心二意的人。
他不想引起府里老人们的误会,让他们以为莫嫣可以与风重华抗衡。到了那个时候,再解释和阻止已经晚了。
还不如这样,把赵义恭放到他想去的地方。
方思义与袁承泽对视了一眼,皆不再说赵义恭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赵义恭在韩辰眼中已经判了死刑。
三人就开始商量粮价的事情,直商量到了月上柳梢头。
“都这么晚了?就在书房摆晚膳吧!”韩辰看了一眼站在暗处的八斤,示意他去传晚膳。
八斤先去颍川堂向风重华回了个话,然后通知厨房传了晚膳。
用着晚膳,三人说起了刘公子的事情。
“辰哥,那小子不是个东西,在外面乱传嫂子的闲话……”袁承泽到现在提起刘公子还是一脸怒容,风重华是韩辰的妻子,也是他的嫂子。
有人在他面前说自家嫂子的坏话,他若是能忍得住,那才怪。
“回头自有法子收拾他。”韩辰眼眸深敛,冷哼一声,“尝尝这道菜。”
俩人听韩辰这样一说,就知道韩辰定不会饶过刘公子,便也将刘公子放到脑后,吃吃喝喝起来。
隔了两天,城中的粮价果然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