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疲惫

周行把陆季庭送回公寓，回来的这一路车内都是低气压。白扬不敢再胡乱说话，生怕又惹毛了陆季庭，明明不是三伏天，可陆季庭的火气却比三伏天还要再厉害上几分。

虽然他自己今天确实是话多了点，但也没做什么触碰底线的事。除了在飞机上给陆季庭递了杯水，找人开了锁，他自认为自己做得还是很不错的。

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陆季庭的心思还真是让人越来越难猜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后座的人，看来这往后的日子里他得更小心，枪口随时都有可能向自己上不锁的嘴敞开怀抱。陆季庭一路都没怎么说过话，身边乱糟糟的撒了一沓资料。没休息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疲倦无比。

脑海里的画面一闪而逝，最显眼的还是那对一笑就凹陷的酒窝。走进时身上还带有淡淡的栀子香，与香水的味道又不一样。

车窗半降，呼呼的风吹进车内，车厢里压抑的气息逐渐舒缓。

闭上眼，是猩红的眼眶蓄满晶莹，千回百转的情绪化成一句抱歉。

钟长予。

漫漫长生，予取予求。

送走白扬后车上彻底安静下来，周行不敢说话。他们没毕业前就一直跟着陆季庭，逃过车祸，躲过仇家，一起经历过许多生死大事，他们很信任陆季庭。

陆季庭肤色好，就算当初天天跑工地，烈日骄阳也没能对他的肤质产生太大的影响，除了有点轻微泛红外。

周行放慢车速，陆季庭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老板，要不要先去趟医院？”

后座的人摆了摆手说不用，可周行还是不放心。陆季庭做过脑部手术，任何问题都不容小觑。以往出差回来，精神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很难让人往深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