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姨,其实我跟他结婚了。”如果舅舅还清醒着,她也会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舅舅。
病床上的男人还在沉睡,期待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直到现在也没能发生。钟长予洗干净手拉着虹姨坐在床边,这些话她也想说给舅舅听。
“他叫陆季庭,我们去年十月份结婚。双方家长都知道,只是因为我个人问题,一直到现在也不许他把结婚的消息告诉外人。”
“虹姨,我很早就认识他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并不认识我。”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年里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的喜欢。
钟长予事无巨细的把所有都说给虹姨听,她相信舅舅也会听到。虹姨并没有说什么,明明这些年里眼前的女孩每个月都会出现,但意外的她发现有什么不一样了。虹姨轻拍着她的手背,小女孩长大了,也到了有小家庭的年纪,没想到时间过去得这么快,而她也在一年又一年的坚持中渐渐磨平了对生活的期望。
“你舅舅会很高兴的。”虹姨红着眼,这些年里她几乎是替病床上的男人看着小女孩长大,看着她成年,看着她走出校园进入社会,如今再看着她步入婚姻,她很欣慰。
虹姨看着这一室的鲜花,地上的落叶已经清理干净,想来是那个人做的,“去和人聊聊天,别让人一来就当苦力,你舅舅知道了会生气的。”
舅舅好客但从不怠客,钟长予看了眼舅舅说:“才不会,他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是他该做的。”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去做饭了,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钟长予想了想说没有,除了几味调料他受不了外,好像也没见他对什么特别抗拒。“虹姨,我去帮你。”
病房是个套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路过小房间,虹姨一把把人塞了进去,“少给我添乱。”然后嗒的一声关上了门。
差点被门夹到手的钟长予:“……”
小房间里很安静,等走近了她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不过也是,昨晚俩人回到家应该也有四点了,加上她梦魇醒来后的折腾,今天又被她带过来当免费劳动力,再厉害的人也禁不住这么折磨。
小沙发的位置很窄,钟长予蹲在他身边,看到他额头冒出的细汗,想也不想就用衣袖擦。桌面上有报纸,她扯了一张垫在屁股下,剩下的被她当成纸扇给陆季庭扇风。
“谢谢你啊,陆季庭。”她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