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喆当然知道我是在和他开玩笑,酒量哪儿有一天两天就能练的出来的。
不过我确实是当着他的面把一大杯高度白酒给喝了下去,郭永喆挠着后脑勺一个劲的摇头,简直不敢相信他看到的情景。
“嘿,你这还……真是够神奇的嘿,照平时这一杯下去你不醉八回都算我输,酒量还真是见长了啊。得,听你的,我吃几口。”
郭永喆倒是听人劝,我也算放下了心,我们俩一边吃着菜一边聊起了天,郭永喆重重的叹了口气。
“哥们儿也不怕你笑话,是,我就是看上那小寡妇了。她人不错,对哥们儿那真是没什么可挑的。妈的郑英明那几个王八蛋,是生生的把她给毁了……”
郭永喆说着就红了眼圈,他一仰脖干了酒,我也喝干了,赶紧又给他夹了点菜。
“我知道你这人重情义,可有时候这人吧……嗨,就没法和老天爷较劲。我说句你不乐意听的,这都是命,谁也杠不过命去。命里该着你俩人就有缘无分,这谁也改变不了,你也别太伤心了。”
郭永喆点了支烟,木然的点了点头。
“陶子,这话我听的进去,哥们儿我也信命,我知道这是老天爷不乐意让我们俩走到一块儿。可她……草,我就想不明白了,她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罪业,怎么这日子就过的这么难呢……”
郭永喆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郭永喆一边抽烟一边说话,给呛的连连咳嗽,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你说她男人没了,孩子没了,好不容易遇到了哥们儿。虽然哥们儿不算什么好人,可总能赚口吃的养活她,给她个房子遮风挡雨的,让她别再去干那些老爷们儿都叫苦的脏活累活了,可她就偏偏被……他妈的……”
郭永喆扯开嗓子就嚎了起来,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任诗雨在一边也听的忍不住抹着眼泪。
我也没劝郭永喆,就任由他哭个痛快吧。
反正现在家里就我和任诗雨俩人,他心里憋了这些天的郁闷正好可以好好发泄一下。
想起了那个身世可怜到让人心碎的张雪菲,我心里有点暗暗的恨师父。
我知道师父都是为了我好,他故意让张雪菲遭受更多不幸,就是为了用冲天的怨气让她化煞,进而杀掉了郑英明那几个人,故意把天谴引到了他身上。
可张雪菲实在是有点太可怜了,我一想到她身穿红衣对着镜子上吊的那一幕,就忍不住鼻尖发酸,也低头擦了擦眼角。
哭了足足有几分钟,郭永喆这才长出了一口闷气,端起杯子和我碰了一下。
“行了,聊也聊了,哭也哭了,我这么个大老爷们还能一棵歪脖树上吊死过不去是怎么的。陶子,这个酒算哥们儿谢你了,你和弟妹能过来看我,这朋友咱算是交铁了。干!”
这已经是第三杯了,三杯就是整整一瓶。
我以前从来没喝过这么多白酒,而且度数还是这么高的。
李莹教给我的这个办法确实是管用,我把酒喝干了暗暗流转了一下丹田里的气息,那种感觉竟然就像是喝了一瓶矿泉水差不多。
我心下暗喜,心想这回我以后可再也不怕任何酒局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喝多少酒,但看郭永喆这模样……
我今天肯定是探不出我自己的底了。
因为郭永喆已经翻着白眼趴在了桌子上,含混不清的打着酒嗝。
“陶……嗝!陶子,你小子行……行啊,还真练……练出来那个什么千杯不……嗝!不醉大法了,哥们儿服……服了。”
我笑着拍了拍他,“行,是爷们儿就一口唾沫一个钉,刚才咱说好的,我赢了你就什么都听我的。”
“我听,我听……哥们儿知……知道你想说什……什么,打明儿个起,我就好好……好……”
郭永喆一脑袋歪在桌子上,瞬间就鼾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