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师父,一个是那若兰。
但我所谓的“像”,只是在施法时所展现出来的法力气息,因为我们师徒三人一脉相承,所修习的都是青乌堪舆一派的水行功法。
略有不同的是,师父的法力气息亦正亦邪,刚猛之中不失精巧,正气里夹杂着三分邪门。
而那若兰走的纯粹是阴柔一路,展现出来的气息阴鸷狠厉,冰寒刺骨,雌雄难辨。
我呢,打小跟师父学的就是阳刚一路的法术,无论是画符还是施法,都以左手食指指尖的纯阳血液为引子。
只是因为我体质孱弱,道行不足,没法把一些以力量为基础的法术施展到极致。
但我们三个人的法力气息,都多多少少有些相似的地方。
可我想了半天,孙侯说的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要表达的,是我身上流淌着我亲生父亲的血液。
所以我们俩的“相似”,应该是指的赤龙七杀之力的那股特殊的气息吧。
我仔细回想了半天,在我来中州之后的这将近两年时间里,还从来就没遇到过一个能让我感受到这种异样气息的人存在。
一想到我的亲生父亲也有可能就在中州,我一下子就忍不住心跳加速了起来,紧盯着孙侯的眼睛。
“那后来你追到他了吗?”
“嗨,别提了。我在天邪鬼母说的那个位置活活儿蹲了两三天,人都熬的脱了形,也没发现什么跟你……不是,你跟谁有相似的气息。不过就在我蹲到离去拍卖会的前一天,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人。”
“是诗雨?”
“对对对!我老远一看就觉着那人眼熟,还生怕是自己看错了,赶紧走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诗雨肯定也看见我了,她回了一下头,没搭理我,朝前紧走了几步,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这一瞧,嘿,这不是北茅夏家,夏风那老小子的看家本事土遁千里吗?我这一好奇啊,就用了个缩地成寸,一路就跟着诗雨到了你俩以前住的那座小院旁边了。”
我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虽然没动声色,心中却是震惊不已。
这个鲁西南缺一门真的是个很邪门的法术派系,无论是周栋,王才还是孙侯,展现出来的法术手段都大大超越了我的认知范畴。
虽然他们的功法不是以打斗为主,攻击力并不强,但他们个个人都会借助周围的环境来掩藏自己的法力气息,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就连只跟王才学过点儿皮毛的叶妈叶青青,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瞒过我的眼睛,让我认为她只是个不会法术的普通人而已。
我跟孙侯接触了不下十几次,却从来就不知道这家伙竟然身怀绝技。
我寻找任诗雨已经有几个月之久了,要不是夏天亲口告诉我任诗雨一直都在家里,我还认为她藏在大栅栏的纸人苏呢。
可孙侯却不费吹灰之力,这么简单的就追踪到了任诗雨的下落。
如果这家伙心存不轨,那可真能称的上是个……
极度危险的人物。
一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汗毛倒竖,背后上满是淋漓的冷汗。
“接着说。”
我点了根烟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孙侯看着我,堆起了一脸谄媚的笑容。
“我没把这事儿告诉天邪鬼母。”
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其实并没有怀疑这句话的可信度。
要是张子墨得知了任诗雨的具体下落,早就把她抓住作为人质,来要挟我带她去酆都大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