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按照约定在困鹿山脚下的一所小旅店里见了面,他却并没有急于讲述关于葬龙之地的任何事情,反而是再三叮嘱……嗯,可以说是警告吧。他对哇他西哇说,如果此次伏击行动不小心伤害了陶桑和其他诸位的分毫,他就会视为是大岛家族对当年诺言的背叛,会让大岛家族一夜之间失去所拥有的一切,还会不惜一切代价要……要所有人对此负责。”
麻三晋二吞吞吐吐的说完,我笑着叹了口气。
我能听的出来,这肯定不是潘成的原话。
他当时警告麻三晋二时,无论是语气还是字眼,肯定都比麻三晋二讲述出来的要严厉的多。
潘成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个极其温和的雅士,喜怒不形于色,无论眼前的形式有多危急,从来都不会对谁放狠话。
但他这次竟然一改常态,对麻三晋二下了颇具威胁意味的严令。
那就说明无论是他,还是我师父,是真的从来没打算过要伤害我,这次莫名其妙的行为,一定是事出有因。
“他跟你说过这是为什么吗?”
我问麻三晋二,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没说,潘桑只是反复强调了这次行动不允许伤害任何人,这反倒是让哇他西哇松了口气。一来是哇他西哇真的不敢杀人,二来呢,召唤貘神之术也杀不了人。如果潘桑提出的要求恰好是相反的,那……哇他西哇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嗯,之前你也提起过一次,说是这种巫术只会让人失去部分或者全部记忆,而不会致死。那……对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猛的抬起了头。
“你认识一个叫林晗的人吗?他是个职业赛车手,在一年多之前曾经也遭遇过梦境被吞噬的怪事儿。”
“林……晗?”
麻三晋二当即就摇了摇头,“不认识,也没听说过。”
“那……曹以沫呢?这个名字你听到过吗?”
“呃,也没有。”
麻三晋二苦笑道,“在来滇南之前,哇他西哇从来就没接触过任何贵国的人士,潘桑是第一位。过去的十多年中,哇他西哇的交际圈就仅限于大岛家族里极少数的几个人,实在是抱歉。”
我点了点头,倒也没怀疑麻三晋二的话。
他只是个为了妻子而练功成痴的人,之前那漫长的十几年里,他不是被关在练功房,就是在大岛家族的企业里混日子,没有可能接触到林晗。
如果林晗被梦魇困扰的事情真的跟大岛家族有关,那也不可能是麻三晋二动的手脚。
十有七八,会是大岛平康派人,甚至是亲手所为。
“嗯,那你接着说,除了潘师兄的警告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让你怀疑葬龙之地不在滇南?”
“这第二个理由,就是哇他西哇自身的体会。”
麻三晋二接口说道,“之前哇他西哇接近了任何与巫术有关的东西,无论是爷爷提供的法器,还是建仁寺里的入梦神鼓,身体里的貘神都会有极大的反应。而这一次,哇他西哇来到滇南已经足足有十多天时间了,几乎走遍了整座困鹿山,貘神却丝毫没有异样。”
“嗯,这个说法挺靠谱,就和我们所说的感知法力或者气息呼应是一个道理。”
我点头同意麻三晋二的推断,“如果葬龙之地就在这附近,那你身体里的貘神一定会多多少少有一些躁动的举动。还有其他理由吗?”
“有。”
麻三晋二急切的朝我探过了身子,声音一下子就变的有点儿颤抖。
“陶桑,请原谅哇他西哇再次旧话重提。因为哇他西哇在怀疑一件事情,幸子和我女儿的突然昏迷,很有可能……不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