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仰天大笑,道:“便是‘半步倒’,本少爷也不怕。”
老者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惊得说不出话。
这“七步倒”的毒药涂在蛇头杖上,先前舞动时,经内力的催动,毒气已经散布,两丈之内,闻者即倒。老者事先服过解药,当然不会有事,但方剑明没有服过解药,怎么会没有事呢?
当时,老者只道方剑明内力精深,抵挡得住毒风,随后他便出言激方剑明,方剑明果然中计,伸手去夺蛇头杖,所抓的部位又正好是杖尾,那杖尾涂得最多,自己便是服下了解药,也不敢轻易去碰。
谁料,方剑明仍然没有中毒的迹象,老者仗以成名的“七步倒”竟对人家起不了半分作用,大惊之下,掉头就走。他一走,他带来的人急忙跟着他离去。
方剑明身形一晃,急如流星般掠过众人头顶,落在了老者身前。
老者“吓”得退了几步,畏惧的看着他,颤声道:“你……你还想干什么?我不找你的麻烦就是,那……那些武学秘笈我也不敢染指了。”
方剑明失笑道:“你忘了拿你的东西。”将蛇头杖递给上去,老者小心翼翼的接过来。
“什么武学秘笈?”方剑明皱眉问道。
老者只盼望早些离开,道:“雷峰塔的砖头中不是藏有武学秘笈吗?”
方剑明道:“谁说的?”
老者道:“很多人都这么说。”
方剑明听了,没有作声。老者道:“我们可以走了吗?”与先前的自大判若两人。
话声一落,眼前人影一晃,方剑明消失在眼前。
老者心头一叹,知道这少年的武功业已出神入化,再多十个自己,也不及对方,回头对那伙劲装汉子道:“回去告诉你们帮主,就说老夫武功低微,帮不了他的忙,再也没脸见他,告辞。”带着三个徒弟从另一条路走了。
那伙劲装汉子见这老怪对方剑明如此惧怕,半途开溜,哪里还敢待在此地,一窝蜂似的走了。
这伙人离去后,宝珠从禅房中走了出来,叹道:“阿弥陀佛,武林中贪图武学秘笈之人,数不胜数,若人人都像施主这般,雷峰塔也就不会多灾多难了。”
顿了一顿,道:“净悟。”
小沙弥道:“弟子在。”
宝珠道:“你下去罢,不管发生了事,你都要好生看护着雷峰塔。”
净悟(小沙弥)道:“弟子明白。”退下去了。
方剑明道:“老禅师对此事有何看法?”
宝珠道:“有关雷峰塔塔砖内秘藏经卷的传闻,早已有之,经盗经者一闹,引来大批武林中人也是必然之事,老衲身为住持,绝不会让他们得逞。”
这时,只见来此的途中亮起了火光,一伙人上山而来,很快,一大批人到了雷峰塔前。
方剑明眼光一扫,见走在最前的除了先前见过的“习老儿”、丑陋老者、道装中年人、黑脸老头、“古兄”外,还有三个怪模怪样的人。那名叫曾广泰的却没有到场。
“古兄”大概是这群人的头儿,深深的盯了方剑明一眼,沉声道:“阁下究竟是谁?”
方剑明微笑道:“一个无名小卒。”
黑脸老头冷笑道:“管他是谁,陶达安这草包奈何不了这小子,并不代表我们拿不下他,我等……”
“古兄”干咳一声,打断他的话,朝宝珠一抱拳,道:“在下古越冬,听闻大师佛法精深,特来请大师到在下的小船有事商议。”他带着这么多“打手”来请人,可算是一绝了。
宝珠含笑道:“古施主如此盛情,老衲愿意一去,请前面带路。”
谁也料不到宝珠会答应古越冬的邀请,方剑明正要说什么,宝珠道:“这位施主适逢其会,望古施主连他也一块请。”
古越冬打了一个哈哈,道:“好说,好说。”
于是,一群人离开雷峰塔,来到西湖边上。古越冬的那艘大船如今虽然没有在湖中央,但距离湖边也有十多丈的距离。
古越冬等人各自以不同的身法跃上了大船,那三个怪模怪样的人竟然是踩着湖面过去的,方剑明见了,暗道:“这三个家伙的武功犹在习老儿之上。”古越冬的身法虽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方剑明料定他的武功绝不会在三个怪人之下,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做这些人的“临时头儿”。
方剑明看了一眼宝珠,笑道:“让晚辈为老禅师开道。”也不见他如何发力,身形纵起,掠过湖面十丈,落在大船上。古越冬等人看了,眉头都皱了起来,他们倒不是为方剑明的轻功震惊,似这等一掠十丈,他们也办得到。
他们这么做,只想看看两人的武功有多高,谁知方剑明却没有上当。
黑脸老头冷笑一声,道:“好小子,你倒懂得藏拙。”
就在这时,只见宝珠在湖边捡了一段树枝,往湖面上一投,身躯一晃,站在了树枝上,树枝带着宝珠飘到了大船下,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人已经站在了船上。
古越冬等人见了,心中大惊,方剑明心中笑道:“老禅师这一招实在妙极了,这些人若知趣的话,定不会再打雷峰塔的主意。”
不等古越冬说话,那道装中年人沉声道:“大师的身手果然超凡,在下长孙离,请大师赐教。”
“呛”的一声,拔出肩头宝剑,剑光一闪,闪出点点星光,遍袭宝珠身上九大道,剑上力道虽然不大,但剑法极为精妙。
宝珠站着不动,眼见就要被剑尖刺中道,说时迟那时快,宝珠袍袖微微一动,只听“当当……”九声连响,众人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长孙离突然将宝剑一收,朝宝珠一躬身,道:“在下惊扰了大师,多谢大师手下留情。”弹身跃起,踩着湖面到了堤上,身躯一晃,没入树丛中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