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空气之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之而来的便是排山倒海的气势。

【太乙分光剑】在他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释放出最强大的剑气。

舒然看着那剑势恢宏，下意识的就想要去躲避，但是却发现自己的速度慢了许多。

空气中，血腥的气息越来越重，剑光一闪便是一道血液飞溅。

舒然瞪大了眼睛，满脸尽是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着眼前舞动剑刃的人。

此时的他，身上的黑袍尽毁，一道接着一道的剑气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陷入到他的皮肉里。

当那黑袍破碎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诸葛青云指着舒然，心中夹杂着惊恐：“我去！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黑袍之下，舒然全身上下没有一块皮肤，红色的血肉暴露在空气中。

随着剑刃一下接一下的划过，那些血肉被生生的搅成肉屑，飞扬在半空之中，然后又落在泥土之上。

血液横流、红肉翻飞、筋膜清晰可见……

眼前的舒然，或许已经称不上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活生生被剥了皮的血尸。

万依依在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眼中的惊悚一闪而过：“他，他怎么会……”

万方也万万没有想到，这术法竟然如此残忍，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剑气停息，慕容复负剑而立，眼中没有半点的动容与诧异。

其实，他早就在第一眼，便已经看清楚了舒然的真面目。

他的一双眼睛，吸收了【琉璃宝珠】，自然能穿透着世间的一切伪装。

舒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啊！”

那一刻，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急切的看向万依依，复杂而又卑微。

然而，回应他的。

却只是，万依依那厌恶与惊恐的神色，没有半点的动容。

慕容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忍不住轻声开口：“值得吗？”“什么？”舒然眼神木讷，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说，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值得毁了自己吗？”

舒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眼神却慢慢的暗淡下来。

最后，他缓缓抬起头，语气坚定：“值得！”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竟然爆发出熊熊烈火，瞬间将他整个人包围其中。

火焰燃烧血肉的声音，在空气中顿时蔓延开来。

“滋啦滋啦”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不由得一颤。

而万依依听到那句“值得”的时候，一颗心竟然开始狂跳起来，身体也忍不住一抖。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他这是……”万方眼中浮现出震惊之色。

“他这是要同归于尽，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化成一把最坚硬的利刃，刺向自己的敌人！”

慕容复有些同情地看着舒然，心中是无限的感慨与悲凉。

有些人，或许生来便是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