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骑马的将军见兽人仅凭双手就撕烂了白衣修士的本命仙器,顿时心中大骇。稍稍一愣,轻轻挥了挥手,左右两边的兵士立刻围上去,把他挡在了身后。
黑袍僧人冷笑了几声,望向那个退到人墙后面的将军,讥讽道:“这么快就要做缩头乌龟了吗?”
兽人则抬头看了看身前黑压压的数万军队,双膝微微一曲,猛然间向前扑出,竟是毫不理会那些盾牌、长枪,连人带枪、带盾直接撞飞了一大片。
那骑马的将军见此情景后,又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些。
兵士们见那兽人皮糙肉厚,连长枪都奈何不了他,不由得有些害怕,心想若是被他迎面撞到,岂不是要当场粉身碎骨而死。
兽人站在原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吼声,目光中带着浓浓杀意,将挡在前面的兵士从左到右扫了一遍。
那些被他扫过的兵士们自然是吓得面如土色,但害怕归害怕,谁都没有后退,一个个架起盾牌、端起长枪,组成一堵铜墙铁壁,挡在了兽人身前。
就在大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准备和那兽人拼死一搏时,那兽人却忽然眯了眯眼,眸子里的杀意瞬间消散。接着,转身走回到黑袍僧人面前,面色冷静的说道:“我负责地上,你看着天上。”
黑袍僧人轻轻点了点头。两个人抬手一挥,身后的浓雾中忽然出现了无数双发出红光的眼睛。
在一声声低吼、咆哮声中,浓雾深处出现了成百上千只野兽。每一只野兽的眼睛里都冒着红光,像是被什么妖法控制了魂魄。
黑袍僧人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景象,眸子里露出欣慰之色,说道:“已经快两百年没有见到这般阵势了!教主找了你两百年,总算是找到你了!”
兽人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两百年来,他过的并不轻松。不仅要找地方疗伤,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被四大门派找到。在那场旷世大战中,他与鬼面僧都受了很重的伤,但鬼面僧的日子却比他好过的多,凭借脸上的鬼洞,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四大门派的视线。而他则只能四处躲藏,两百年来换了无数个地方。
想起那东躲西藏的两百年,他眸子里顿时充满了怨恨,抬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带着野兽大军冲了上去。
那骑马的将军拔剑一挥,五万御林军整齐有序的分成一个个矩阵,攻防有道,配合默契,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据把那成百上千只兽人大军杀了个落花流水。
第一轮冲击过后,兽人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御林军阵亡两千人,重伤一千。
那起码的将军见没费多少力气就击溃了兽人大军,顿时送了口气。然而,就在他刚想下马休息一下时,去看看那些受伤之人的伤势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幽幽的笛声。
他心中一动,赶紧转头望去,只见兽人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根手指粗细的骨笛,正在吹一首幽怨、凄惨的曲子。
那骨笛一尺多长,看不出是用什么骨头做得。随着曲子响起,战场中渐渐弥漫起一股血雾,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慢慢的晕染开来,很快就将整个战场遮了起来。
“看,有东西活了!”
人群中,有个身上挂彩的兵士瞪大了眼睛,指着远处一只摇摇晃晃站起来的黑熊喊道。
那黑熊刚才被人一枪刺中了心脏,明明已经死去,但现在却再次站了起来。它心口处的伤口清晰可见,身上沾了大片的血,死相很惨。
“那儿——那儿也有东西活了!”
“还有那儿!”
“那边也有!”
……
兵士们争先恐后的喊了起来,眸子里充满了恐惧之色。
刚才一场血战,大家奋勇杀敌,不惧生死,虽说没费多少力气,但也死了两千多人,伤了好几千人。
现在见那些倒下去的尸体再次站了起来,兵士们顿时感到一阵崩溃,不晓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骑马的将军皱了皱眉,重新回到马上,拔出佩剑喊道:“准备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