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铭握紧方向盘,冷白的手背爆起青筋。
姜昭昭默了。
安静了数分钟,闻铭抬手,解开了领口的扣子。
冷淡禁欲的脖颈之下,那分明的锁骨尤显性感。
闻铭放缓了语调:“以后,衣服换成高管风格的套装吧。”
他不想别人再把她当成酒宴男人堆里,花枝招展的花瓶。
姜昭昭却突然爆发了,她的声音像被踩到尾巴的幼猫:“猥琐、咸猪手、色胆包天,都是男人的错!和我穿什么衣服,有什么关系?!”
“上次你就让我换衣服,这次还让我换衣服。你们这些人,都一个样!我只是想好好工作!赚点糊口的钞票!”
“我这个人,生下来就是错!学习也是错!工作也是错!如今连穿什么衣服都是错……!!!”
闻铭再听不下去,急打方向,迈腾迅速靠向路边,双闪亮起来。
他右手扣住气到发抖的漂亮人儿,俯身拉到怀中,左手按掉了自己的安全带锁扣。
猝不及防的吻落下来。
闻铭的唇瓣冰凉,带着不由分说的压迫性,不准她退,不准她躲。赏心悦目的大手钳住她的下颌,不准她将他拒之门外。
姜昭昭不由自主地轻轻哆嗦,心头泛滥起酸涩。
他的吻是清洌的,刚刚饮过茶水的幽香。动作像是要把她生吞入腹,带着若有似无的吞咽声。
她抓紧了他肩前的衣料,像是天然的反应,乖巧阖上眼睛。
他窄而陡峭的鼻梁,银色高级的眼镜梁,逐渐模糊。
姜昭昭打了个激灵。
那时候,他不戴眼镜。
现在,也不是七年前了。
这样的吻,终究是来晚了。
细嫩泛白的骨节卸了力道,柔若无骨蜷在他胸膛之上。
她不配合,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唯有闻铭一个人喘息不匀。
他松开她。
大掌仍覆在姜昭昭脑后,他和她额头相抵。很近,很近的距离,姜昭昭看见他眼睛紧紧地闭着。
这样,她就不用看到他冷淡的星眸。
“闻总,您这样,和那些男人有什么区别?”
闻铭的手臂剧烈抖动了一下。
姜昭昭继续说:“我不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贞洁烈女,您要说助理要到贴身服务的程度,我也不是不行。但有两点:第一,加钱。第二,您得无所属,不论是正牌女友,还是原配太太。”
他靠回自己的椅背上。
她坐得直,纤背,细腰,胯像一只名贵的美人瓶。
她拢了拢头发,那发丝像是能绾人心。
闻铭掏出烟盒,架在车窗上磕了磕。慢条斯理捻出一根,咬在嘴角:“然后呢?”
“闻总这副皮囊,总比今晚那些男人更能让人下得去嘴。”
闻铭嗤笑了一声:“加多少钱?”
没轮得到她回答,中控台上,闻铭的手机亮起来。
黑暗车内的一点亮光,太过清晰。
【绮绮来电。】
“你快来……”小姑娘的声音可怜极了,虚脱乏力。
闻铭神色不太自然,把手机换到左耳:“怎么了?”
但姜昭昭还是听到了苗书绮的声音从他听筒漏出来。
小姑娘喝汽水,误食了果味鲜啤。
闻铭急匆匆的应了:“在家等着,我现在回去。”
车子在马路上飙起来,刚刚的话题被扔在一边。
姜昭昭反倒如释重负起来,她划着手机中的消息,在三人群里问:【结束了吗?都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