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屋门,昂首道:“我要走法律程序,我要报警!”
昨天早上,她衣衫不整时也是这么说的。
然而男女力量悬殊,被姓蔡的骚扰打断。
首先出离愤怒的竟然是姓蔡的老婆,仿佛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你是什么破烂东西?爬床的贱货,你还法律……”
姓蔡的倒底见过方澜这架势了,要淡定的多:“你不如说个数出来,今天闻总在,这个面子我一定会给。”
姜昭昭又一次:“什么数字?我们报警!”
她拉住气得浑身发抖的方澜。
方澜在这房间待了36小时,说是人生至暗时刻也不为过。她是那种不惹事也不怕事的性子,天生能为自己做趋利避害的谋划。
人对正义,多少都是有点向往的。
于是方澜说:“你用了什么方法对我下药?昨天白天,断了我和外界的联络方式。还有我身上的伤!都是你们夫妻两个的杰作!”
“我要报警!闻总,我要报警!!”
闻铭听完,彻底黑了脸:“老蔡,手段这么脏?”
姓蔡的挠头,往闻铭跟前靠近,想解释:“闻总,她不过就是一个公关,这种人……”
闻铭严肃异常,挡着姜昭昭往后退了一步。另有保安上前,护着方澜。
他只是表态:“她是我司签了劳动合同的正式员工。”
公关又如何?他管定了。
姜昭昭这个角度,看得清闻铭后脑的每一根粗硬发丝。他皮肤平滑,颈后白而有力。
她想,闻铭尽管不善经营,可他是个很好的当家人。他对任何岗位,都没有有色眼镜。
闻铭话落,便有西装人士替方澜拨通了110。有经验的律师向着方澜开口:“女士,我建议尽快到医院留血样。虽然已经过了一天两夜,但药物应该还有残留。”
先扑过来的居然又是那人他老婆。左手抓着姜昭昭的手臂,右手朝着方澜挥舞。
中年女人,手腕戴着飘绿的翡翠,手指带着金灿灿的戒指。
“不能去!”女人说,“要多少钱?我们给!”
闻铭厌恶的,毫不掩饰,眯了下浅眸。
他声音很轻:“松开。”
但其中的威势,犹如寒冰,刺骨逼人。
姜昭昭知道的,他家里渊源,就算他不得家里宠爱,那滔滔底蕴也是卸不掉的。
“犯罪的是你先生,缠着我的人干嘛?”他真是,难得和无关紧要的人有这么多话说。
因为这句话,姜昭昭很没骨气的,心头像被羽毛,若有似无的扫过。
那中年女人,这才转而又去骂老公:“你个窝囊废,你有本事搞女人,你有本事就摆平!我本以为你不抽不赌不嫖,家里不管不问就算了你。可我女儿马上就要毕业,你惹了事,要是影响我女儿,我跟你没完!”
姓蔡的梗着脖子回:“你闹够了没!要不是你把事情惹这么大,我一把钱就打发了!以后我在外面的事,你不要管!”
姜昭昭觉得可笑。
这对夫妇竟没人想到,他们是很恶劣的侵犯了方澜的人身权益。
……
酒店另辟了一件行政房给闻铭。
也贴心送了一套普普通通的T恤牛仔裤给方澜。
方澜进了里间换衣服。
闻铭在会客厅,从背后俯身,和姜昭昭交颈。他鼻息流连在她颈畔,手指却挑开了她斜挎的搭扣小包。
毫无预兆,玉骨似的手指捻出一只口红,扔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