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骨子里还有一缕热烈,来中和他过于冷淡的体温。
可他们不是恋人。而且……
“我们不会有结果的。”姜昭昭一开口,声音中便有难免的委屈。
闻铭心脏不可控的疼了一下,仍旧面无表情。他瞟了一眼后视镜,打转向,提速,超车,一气呵成。
姜昭昭承受着马力十足的推背感。
他说:“我可以保证,那个女人不再骚扰你。”
她不说话。
他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是因周淑兰而起。可事到如今,即使解决了周淑兰,闻家人也绝对不会自欺欺人。
车子更快了。
前方灯光明亮。繁华城市就在那里。
闻铭继续说:“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在‘启航’实现自我价值。”
姜昭昭怎么能不动心呢?
他没有看低她,也不曾把她当成娇养的金丝雀。
他只是给她信任,给她挑战,让她去闯。
年少时,巨变之下,少年的决绝。原来,这么多年,她早已为他找好了辩解的理由。
闻铭又说:“而且,我没有其他女人。”
姜昭昭回答却苍白无力:“可是,我们两个不可能有结果的。你知道的。”
车辆突然急刹,像脱缰的野马被巨人死死拽住缰绳,轮胎发出嘶鸣。
收费站的抬杆出现在前挡玻璃前十公分左右的位置,大越野急停下来。
他只望了她一眼,姜昭昭甚至不能准确捕捉他眼中的情绪。
而后抬杆升起来,闻铭冷着脸,肩宽背直打转方向。
他按开双闪,停在路边。
闻铭松开安全带,拉住姜昭昭的手臂,力道之大轻松把人带进怀里。
他心跳是澎湃的。
她听得一清二楚。
他轮廓分明的下巴,压在她头顶,呼吸不稳:“姜昭昭,你有没有良心。”
姜昭昭在他怀里。
眼睫毛一眨一眨,摩擦着他上好的衬衣料子。
闻铭今晚在平都,该有家宴的。明天一早还要到首都机场接外公外婆。
这些年除了开会,外公也都仅仅在妈妈忌日这天回平都。
可是不知怎么,看着那座威严低调的宅子,高朋满座,家里阿姨们和花匠、厨子,都围着叫“响响回来了。”
那时候闻铭的心中却极度烦闷。
他只想听一句,姜昭昭叫的:“响响”。
姜昭昭知道,每年这几天,他心情都不会太好。当年他妈妈去世,他还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
虽然她不清楚,闻铭母亲因为什么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但是他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状,是这辈子无法愈合的伤。
她决定做一个‘有良心’的人,柔柔的手臂,海藻似的缠住他劲瘦的腰身。
闻铭开始识别她的柔软。
听到她娇滴滴的声音,缠缠绵绵地问:“这么奔波,累不累?”
他低下头,钳住她的下巴,细细看她的水眸。
他深吻她。
车身之后,高速收费站红绿的霓虹无声。车身因此发出稀碎璀璨的折射光华。
这些年来,唯有姜昭昭,就是他的药。
那些他曾经试图从记忆中剥离的日子,那些年少时日日的相伴,是失去母亲后,闻铭生命中最有温度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