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见饼子也非常高兴的接了过去,然后拿出剃刀在磨石上划拉两下,磨了磨刀刃。
也就十几分钟,侯小歌被剃成了一个光头。
侯小歌摸着头上的红点满意的点了点头,总算是过了个人卫生这一关了。
接下来,又花费了三天时间,队伍终于出了络宁县地界。
“快,快,赶紧躲远,有溃兵来啦!抢东西了。”这天队伍正在官道上有气无力的向前移动,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吼声,接着队伍就乱了。
侯小歌这一个月来也遇见过溃兵,不过都是三五个,威胁不到大队的难民。
此时听到这样喊,又抬头看见远处趟起的大片尘土,猜到肯定是大股的溃兵扰民了,招呼着大堂哥拉着独轮车赶紧往不远处的山沟处跑。
“快快,赶紧把独轮车从这里推下去,咱们也一起溜下去。”大伯侯养民从远处赶过来,看着坡度不是很大的山沟,直接把独轮车掀了下去。
等独轮车还有妇孺们都逃下山坡后,男人们拿着家伙聚在一起紧张的看向不远处到处抢劫的溃兵。
侯小歌悄悄趴在山坡处看着三个溃兵正在抢劫一个独轮车,其中一个溃兵手里端着着枪对着独轮车的一家子,另外两个人在四处翻找。
这几个溃兵最后只找到一个布袋,里面只装了几斤粮食,很不满意的溃兵狠狠踹了男人一脚,然后又带人转向另一个目标。
“老天爷,仅剩的一点粮食都没了,这还让人怎么活呀!”等溃兵走后,妇女瘫倒在,嚎啕大哭起来。
如此场景侯小歌眼前三四百米范围内到处都是,一百多溃兵如蝗虫一般搜刮着老百姓。
等溃兵们搜刮完附近零散的难民,开始把目光投到大队的难民队伍上了。
一时间枪声四起,惨叫和咒骂声不绝于耳。
当六十多个溃兵来到侯家的逃难队伍前时,一个看起来有些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走出了队伍。
“尔等小民听着,军爷们在前线抗击敌寇护国保民,如今粮饷匮乏,特来征捐粮饷。
尔等只要捐献一百大洋,本营长自会保尔等平安。”胖军官文邹邹的说了一通,威逼利诱道。
侯小歌看其肩膀的肩章还是一名少校,真是哔了狗了,一个营级军官竟然纵兵抢劫老百姓。
其实胖军官之所以和南家沟的逃难队伍说这么多,还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
他们和鬼子打仗之时一触即溃,一百多人一路奔逃几十里来到陕州地区,手里的火枪只剩下二十几杆,子弹也已经所剩无几了。
要不是看在南家沟的逃难队伍有七八杆火枪的份上,早就开枪了,咋可能说这么多废话。
“军爷,一百大洋实在是太多了,我等不过是活不下去的灾民,哪来的如此多的大洋。
这里是俺们村全体凑的十个大洋,算是孝敬军爷的了。”族老五爷颤颤巍巍走了出去,捧着十个大洋哀求着。
胖军官看着捧出来的十个大洋,心里一喜,“看来这支难民队伍挺肥啊!”
“哼!”
“这么点钱打发叫花子呢!我说的,一百个大洋一个不能少,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胖军官说着一挥手,跟来的九个枪兵瞬间上膛对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