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郅双手交叉,身躯微微向江洲方向倾斜。
“有事求我?”
江洲沉默点头。
江郅,“我记得我说过,疏雅在时,我什么都能容你;疏雅不在,你什么都别求我。”
疏雅是江郅去世前妻的名字。全名,林疏雅。
她在时,十分宠爱江洲。
江郅换了个姿势,点醒江洲:“三年前我答应给你一笔钱,送你出国,是你自己不愿意。留在国内,是我答应你的最后一个请求。”
“我知道。”江洲说,过了会,他抬起头,眸光淡淡,“我愿意接受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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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一直知道,江郅看他不顺眼。
他向来,以折磨江洲、看江洲痛苦为乐。
虽然江洲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二十四下。”
清凌隐身站在栏杆上,默默数完。
看着楼下冷着脸用皮带抽江洲的江郅,清凌客观点评,“这一家子真是变`态。”
儿子渣男,骗同学肚子;老子人渣,家暴渣男儿子。
楼下的江洲唇都要被咬破,却一声没哼,皮带尾落在背上,留下一道道血痕,弄脏雪白的衬衫。
雪鸟看得有些不忍心,劝清凌道:“宿主,要不我们稍稍阻止一下吧。”
以清凌法力,阻止楼下暴行,手到擒来。
“为什么?”清凌问。
她是蟒,而蟒是冷血动物,她不懂雪鸟的同情心,倒是想起雪鸟常提醒她的话。“因为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
“不是的。”雪鸟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而楼下的江郅似乎也打顺心,他淡淡扫了眼江洲,眼神恢复成冷漠。
“我会帮你去说。”
丢掉皮带,拎起西装,他就上楼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踏上二楼时,清凌感觉他漠然的目光划过隐身的自己。
雪鸟显然也注意到:“宿主……”
他们都没觉得这是偶然。
清凌脚尖点了点木制栏杆,沉思片刻,“算了,不用管。”
天道也没指定一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说不定,江郅也是来报复完成的。
只要不妨碍她的任务,她无心理会他是谁。
更何况,她并没有从江郅身上感到杀气。
就算是蟒,也不喜欢轻易动手。
听江郅答应自己请求,江洲显然松了口气。
清凌看他收拾好残局,一瘸一拐地上了楼,随口和雪鸟絮叨几句。
“他被打的明明是背,腿怎么也瘸了?”
倒是雪鸟看清楚了,跟清凌解释有几鞭落下的方位是右腿。
清凌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忽然想到,男主现在受伤了,岂不正好是她继姐分神攻略他的好时机。
她去管家房的医疗箱摸来治伤药膏,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上抛。
“便宜你了。”
要她说,渣男被打,不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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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洲在处理伤口。
他原本只是右肩受伤,这下整个背部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
他解开扣子,想将就休息一晚,明天再去校务处治伤,房门被敲响。
这次他学聪明,知道这个点陈伯不可能没睡,继母也没回家,能来找他的,只有那个继姐。
他没开门。
脱下衬衫时他看到贴在左手臂靠下的肉色创可贴,那是他中午路过篮球场,被飞出场的篮球擦伤时,陆清凌非要给他贴上的。
“江洲同学,看你受伤我的心好痛哦,你一定不要拒绝我给你疗伤。”
少女的声音娇滴滴的,但和娇软的嗓音不同,她的目光清明而冷静,甚至带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狡黠,扰乱他一下午的心绪。
此时江洲看着创可贴,不知不觉又想起她。
他唇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陆清凌一定也和其他人一样,以为自己是江家的大少爷才接近自己。
只可惜,她根本不知道。
“叩叩叩!”
屋外忽然传来玻璃被敲击的声音,江洲披上浴巾,讶异地走过去。拉开窗帘,他看见继姐站在玻璃门外。
每个房间阳台之间的距离至少有两米,也不知她是怎么从自己房间的阳台窜过来的。
看见江洲,她举起手里的药膏:“弟弟,我来给你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