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江郅的帮助,他只能靠自己去诱惑纪杏秋,想利用怀孕巧妙让纪杏秋退学。
而现在,纪杏秋认清他了?
有那么一瞬,江洲觉得,从酒店那夜开始,他周边的一切,好像逐渐变得不顺。
先是陆清凌对他改变态度,现在纪杏秋又要跟他分手。
是因为他存着对纪杏秋的害心,所以才遭报应吗?
江洲透过参差的窗户,望向天边。
放学后,照例和郁语薇碰面。
“纪杏秋回来了。”
郁语薇原本在抄作业,闻言停下笔,恨恨道:“她还没死啊,还真是命好。”
江洲蹙眉,纠正她,“不要说这样恶毒的话。”
郁语薇扔下笔,啼笑皆非地看江洲,“我以为我什么样的人,你已经很清楚。”
她站起身,泄愤般一股脑将桌上的作业胡乱塞进书包里,随后单手拎起书包,威胁江洲说:“看来我还是得去找丁新。至少,他占了我身子,能帮我把纪杏秋打到退学。”
她往外冲,江洲拽住她的胳膊,逼她坐回原位。
“你能不能不要胡闹!”
“我胡闹?!”郁语薇气笑,“当初是你答应我说,不管我做什么,你都选择站在我这边。是你言而无信,答应我没做到。现在却说我胡闹!”
江洲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再想想办法。”
不远处,清凌和雪鸟站得高,看得远。
“哇哦,好热闹。”清凌站在咖啡店对面的照片上,幸灾乐祸说。
经历三天前事之后,雪鸟其实有点怕她,但见宿主开口,还是努力搭话道:“是啊。不过宿主,你为什么要分手?”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原本答应成男女朋友是为了上江洲,和江洲交`配让江洲怀孕完成任务,现在又不需要继续做任务,她干嘛顶着别人的躯壳和江洲玩。
在清凌看来,三个分神,继承了她相貌的陆清凌是她的最爱,其实是她自己捏出来的继姐,和原女主长一模一样的“纪杏秋”,她其实不太爱到那个躯壳里玩。
既然不需要那个躯壳完成任务,让那个躯壳和江洲分手也挺好。
而且,被“纪杏秋”分手的江洲,手里只有求继姐一条路。
这样才更好玩。
江洲一踏进江宅,就看见坐在二楼阳台上的继姐。
阳台没有密封,用防腐木和玻璃打造的栏杆只有半人高,继姐就坐在那齐腰高的栏杆上面。
开叉到大腿的旗袍裙摆垂了下来,露出那比白玉还剔透的肌理。
夕阳淡金的余晖洒在她和往日大相径庭疏冷的眉眼上,显得有几分神性。
像是听见大门处的开门声,她懒懒朝门口睇一眼,正好和江洲凝视她的目光相对。
江洲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他沉默地上到二楼找继姐。等他走到继姐房门口时,继姐已经从栏杆上下来,打开房门,懒懒倚着门框。
“我消失三天,妈妈没找我,爸爸没找我,你也没找我。”
她语气稀疏平淡,江洲却感觉到她伤心。
“我这几日有事,在忙。”江洲找了个借口。
他这个借口很拙劣,再忙,难道连关心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继姐显然不在意,闻言只是轻轻笑了下。
她懒散地踱步到她房间的观景阳台坐下,捏起茶几上一根细长条管物进嘴里。
江洲原以为是烟,走近才发现是糖。
“说吧,找我什么事。”继姐换了个方向跷二郎腿,叼着糖,懒洋洋问。
江洲在她对面坐下来,被猜中心思让他心中有一瞬间的赧愧。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问继姐。
“可以。”继姐笑,对他的虚伪很是配合。
他们就这样,一直坐到日暮。
零星的几颗星星都从黑夜中探出头,江洲终于忍不住,说:“上次你答应帮我的事,还作数吗?”
“哪次?”
继姐看着他,眼神玩味。
江洲沉默了下,开口,耐心说:“爸爸打我那次,学校的事。”
“哦。”继姐恍然大悟,“那个啊。”
她拖长语调,在江洲期盼的目光中,淡笑道:“当然不作数。”
江洲双手情不自禁扶住茶几边缘,用力,“为什么?”
“为什么?”继姐冷笑,抄起放在茶几上的红酒就泼在江洲脸上,语气森寒,“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江洲抹去红酒的水液。
继姐站起身,睥睨江洲道:“我对你好言相待时,你对我什么态度?我和你同学起争执时,你偏帮的是谁?我失踪三天,你可有一瞬间的担心,可给我打过一通电话?”
“现在,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问这三个字前先问问你自己,江洲!”
“这世上,没有人有义务一定帮你!”
继姐内核清凌:爽了。
江洲对她说的话,终于被她原封不动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