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这不应该是周乃言的方式。他应该是丘比特的箭矢,而不是妈妈针线盒里的绣花针。
隔着两条通道,他们会心地笑了。只有他们懂什么意思。
他问:「那要怎么样?」
她问:「什么怎么样?」
温清粤真思考起自己要如何,但现在的一切已经足够好。凌浩教会她看远处的风景。清粤淌在绵绵溪水中,一会任其盖过脸,一会往天空吸口气。已经很舒服了。
她正在组织语言表达被丈夫一轻一重的爱裹挟的满足,站远点看待武逐月和清缈关系的满足,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温清粤!——”
她条件反射,腾地站起身,往声源处望去。
咖啡吧台摆着的咖啡机正在打咖啡豆,动静很大,混乱了方向。她以为听错了,直到下一声“温清粤”再次传来。
听清是周乃言的声音,她低头往手机屏看,想着是不是接听了电话。
不是
脑袋再次被一声“温清粤”唤起。清粤原地转了一圈,确定这厮就在这里。声音是从空气里传来的。
公共场合大声叫人名字多不礼貌。
她秀眉紧蹙,气得冒火,那名字还在此起彼伏,不知道从什么鬼地方冒出来的。
酒店咖啡厅很大,四五十张小圆桌子竖向排开。她坐在门边,可以把咖啡厅一切尽收眼底。
“温清粤——”
“温清粤——”
清粤眼看着所有的人目光循声张望,被声音支配左右扭脖,像群傻子,却始终没找到这么大个声音从哪里冒出来的。
“温清粤——”
“温清粤——”
清粤低声回应:“在哪儿啊?”
她有些害怕别人知道她就是温清粤,不敢大声。
“温清粤——”
“温清粤——”
她苦脸,当场疯掉。几个服务生都探头了。
“温清粤——”
“温清粤——”
她害怕周乃言下一句大喊我爱你,那简直是死亡。
这样一声一声喊叫名字,还勉强像是找人。
温清粤尴尬得脚趾扣地,气呼呼拨出电话。两秒后,手机铃声自身后响起。
她提起气转身,眼睛上的光被一双手遮上,嘴里被强塞了一支玫瑰梗,没有刺但湿漉漉的,估计是从咖啡桌的花瓶里现取的。
她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都听到了清缈叫她的声音。温温柔柔,比他好听多了。隔了个厅把熟人都叫来了,可见这厮的声音有多大。
她一把掰开他的手,吐掉口中的玫瑰,瞪起眼睛,惊都不会说话了。
不得不承认,从心焦寻找周乃言,到回首看清周乃言,心情翻了好大一番。心跳得像生气,又像心动。
真荒唐。
她气得跺脚,完全不敢看周围人的表情:“你干吗?”
他避开她,又往远处叫了一声,“温清粤——”
“啊——”她抓起他的手,张嘴就是一咬,声音低得压到气管里,“你要是说‘我爱你’我就杀了你。”
清缈与王之涣从远处走来。周乃言知道不好玩了,冲她眨眨眼,“你刚说什么?”
温清粤咬住他的指尖,用力啃,口水糊了半个下巴,“你就是气我!”
他再次扬声:“温——”
“啊!不许叫了!”她主动仰脸,“我跟你回去。”
“温——”他逗她。
好吧,在她震怒的目光里,周乃言没再烤这串不禁烫的小蘑菇,“我没那个意思,就是突然想逗你。”
温清粤一个劲喘气,陷入蒙圈。
周乃言试着张嘴,在她再次瞪起的眼神里听话合上了。他挠挠她的蜷曲发丝儿,一下一下顺毛捋,“生气了?”
她是无语。
“清缈来了,”他凑到她耳边,“再气我亲你。”
温清粤立马站直,距离他保持一米。
她突然想起这事儿他几年前干过,当时她脸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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