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完毒,贴好伤口敷料,周乃言把她压进怀里使劲揉,连皮带肉,鼻尖都压歪在牛奶滑的凹陷里。
温清粤瓮声说,你把我当解压工具了,是吗?
他笑,那我亏了,论解压,还是十九岁的你才比较厉害。说着,他揉了揉肉多的地儿。
“变/态!”她缩在泰山下,嫌他重,求饶道,“我喘不上气了。”
周乃言闻言松开,清粤反身一压,有样学样,把他一抱,“换我来压你吧。”她抱住他,痴痴笑。
周乃言也跟着她笑颤,说:“就你这点儿重量,跟条被子似的,是压我还是给我挡风?”
不公平。“为什么你压我,我累死了,但是我压你,你还觉得很舒服?”
他没作思索:“这就是男权。”
她接话:“那好可惜,我不应该减肥的,不然也能压到你哭。我胖的时候,女性权重肯定很高。”
“女性权重。”他低笑地念了一遍。
温清粤头埋进他颈窝:“这个世界好精彩,我突然发现我的剧本好无聊。”
“想试打斗戏?”周乃言的指尖施以暗示。
温清粤哼哼,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你带东西了吗?”
“家里说不定有。”他动手拉床头抽屉。
温清粤再次压上他,“你再厉害,也不如”
他皱眉,“不如什么?”
温清粤缄口,把话咽了下去,“不如愛片男主角!”
晚上当然是不太平的。
温清粤有些懊恼没把周乃言榨干,但凡她有点狐媚本事,搞掉他的电量,他可能也不会在周石檐聊起小儿子名字时,接下那句“生下来直接过继到我名下吧,反正都姓周,年纪也合适”,也不会在尴尬到死,需要调节气氛时,无视周石檐的邀请,把她揽在怀里,一脸不可商量地摇头,“我太太又不是演员,不负责取悦别人,表演这种节目。”
时间针脚像酒后失重的酒鬼,半天挪不往前。人人皱眉,倒是演员于蝶笑笑,落落大方:“可惜我不会钢琴。”
温清粤连忙伸出手,展示被碘伏浸色的手指,适时见缝插针:“不好意思,我受伤了,本来不想说的。”
周石檐按下怒意,笑面虎模样:“原来是舍不得老婆。”
周乃言没说话,顺坡下,把温清粤往怀里又搂了搂,坐实不舍得老婆的初衷。
几十秒功夫,紧张骤起骤落。
好在,话题终于回归到语音控制及声源定位技术等她听不懂的话题,也好在今天有很多宾客,周乃言没有说自己生不出孩子,周石檐也没有再动粗。
她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数着秒捱过一场惊心动魄暗藏机锋的家庭伦理戏。
她在于蝶播放的《summer》中,摸索信息,捋明白周乃言失控的原因——周石檐要把媛媛送去寄宿学校,托管养护。精心给儿子起名字的同时,计划把酒后的智障产物丢远。
温清粤也没有办法给出尊重,很难过,又没什么奇怪的。
他们生意圈特别在意名誉,也特别在意不吉。
周石檐不会说媛媛一生下来就不健康,他给别人的版本是媛媛三四岁生病,现在的智力障碍是抢救时心肺复苏不及时的后遗症。后天的,不是先天的。
温清粤走前跑去看媛媛,带了个喜蛋给她。媛媛很喜欢红色的圆溜溜的东西。这是她参加朋友孩子白日宴,特意给她留的。
孩子对此一无所知,皴红一张脸蛋正在砸勺子,米粒四溅,汤水泼洒,保姆早已受尽了气,沉默地收拾,连哄都不哄一下。
周乃言没进去,坐在客厅闭目等她。
回程路上,他没有提一句媛媛,像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样子,倒是主动问起了清缈后来回消息了吗?那晚干吗了?
温清粤默默组织语言,对画面进行马赛克,正要开口,电话来了。
她不想接的,但温泽二字闪烁不停。周乃言瞥了一眼,“你哥的。怎么不接?”
温清粤鼓嘴,我没打算找你,你倒是找我了。
“喂。”
温泽:“”
温清粤:“”
温泽:“”
温清粤:“”
车内太安静了,周乃言不由侧目,很快,温泽的声音传了出来。
温泽:“那天不是我。”
温清粤沉默。
“是王之涣。”
温清粤想了想,哦了一声。
“我晚些时候才去的。我去的时候,他刚离开。”离开的时候,他与她的车擦肩而过。这车是他陪着去买的,印象再深刻不过。
清粤不说话。主要是没有很懂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后来和清缈没有发生什么。”
清粤:“”啊?发生过什么?
“我婚后就没怎么见过她。”他说,“最近她回来,才想起有些东西在她那儿,去拿的。”
温清粤咬住唇肉,思索怎么回答。
他说:“不要跟乃言讲。”
温清粤啊了一声。
温泽强调:“家里的事,不要随便跟外人说。”
周乃言摸了摸鼻子,降下车窗,似笑非笑地将视线投到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揪100个发红包
周四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