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依依,我靠靠,永远不分开。
看着手上的荷囊,仔细摩挲着那一针一线,仿若回到那垂柳轻拂的夏日,绿草茵茵的河边树林旁,树下,我和灵儿相对而坐的日子。各埋头于手中的刺绣,灵儿时不时凑过告诉我针法和针脚的密度,偶尔会接过去替我挑上几针。垂柳长长的枝条偶尔拂过她的肩头,她轻轻将柳枝掸去,偶尔会抬头望向远方,极出神处会痴笑几下。我凑过去,灵儿慌忙捂住,却已被我看去,原来真的是鸳鸯戏水。灵儿脸便格外红。
…….
短短一年,与灵儿却是阴阳两重人。
怅然看向前方,不禁叹息,想来自己是不祥之人,犹如浪涛里的一叶扁舟,随波主流,注定此生无法过上太平日子。
算着时辰,也该是乌洛回帐内用膳的时候了。
我起身,揉揉坐得太久而酸麻的膝盖和腿,将额前垂下的碎发拨向两鬓,便走向大帐门口,等着传膳的递进食盒。
等了许久,没有声音。
正诧异,厚厚的帘子被掀了起来,伸进一个盔甲脑袋。刺目的阳光我不禁用袖子一挡,只听那人道,“王爷有令,命你即刻前往营帐。”
我纳罕,这不就是他的营帐吗?
那人亦不睬,我只好跟出去。
一出大帐,正午强烈的日光让我眼前一黑,立时眯起眼睛,头亦随之疼痛晕眩不已。我身形一晃,急抓住帘子的边缘,才没有倒下。
站立好一会我才适应了外面的光线,抬眼望去,阳光明媚,暖暖晒在身上。我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这才随他前行。
一路上,踩着似地毯般的茵茵绿草,沐着暖暖的日光,脚步亦轻松不少。沿路经过几个白色的毡帐,一队队的盔甲兵士巡逻而过。
半顿饭功夫,来到一个毡帐前。
我眯眼一看,这个毡帐比我刚在的那个要小一些,但仍然有平常百姓家的几间房大小。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带我来的那人。此时也看清了他的面目。
脸庞黝黑,同样是褐色的眸子,浓眉下微凹的双眼炯炯有神。
见我看他,他亦打量我,眼睛有片刻而过的失神,挪开眼睛,只道,“王爷在里面。”
说着打开毡帐的帘子。
我微微一笑,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