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点头称是。
我便转身进入内室,乌洛已穿戴整齐,负手站在榻前。见我进来,眉峰微挑一下,神情似笑非笑。
我走向梳妆镜,兀自坐下,顺手拿起檀木子开始梳着长发。
余光里,乌洛的漆黑的深眸并未离开过我。
我自顾梳好了长发,用一支碧玉攒花簪子松松绾住,起身,唤来芬姚,为我更衣。
芬姚几个人捧来衣服,为我换上。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我才梳妆完毕。懒懒起身,这似才想起什么般对着一直站在一边看我梳妆的乌洛笑道,“王爷,自臣妾入王府以来,一直不曾听说纳彩珠夫人犯头风病,臣妾倒以为纳彩珠夫人的病早就好了。今日都求到臣妾这里,想来这病不能等闲视之,不如今日臣妾带何太医今晚去瞧瞧,说不定就除根了呢。”
乌洛眼底越发漆黑,负手站在榻前,既未点头亦未摇头,凝视我良久,才微启唇,“那就有劳王妃了。”
出得内室,我便让纳彩珠的侍女前头带路,纳彩珠的侍女想必是见乌洛没有出来,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并不想走。
我冷笑一声,示意农吉上前。
农吉几步上前,劈手打在侍女的脸上,一边用柔然语怒道,“不长眼的奴才,若是耽误了给纳彩珠夫人看病,你担待地起吗?”
那侍女显然是被打蒙了,一手捂住隐约现起手指印的脸庞,一边躬身退出。
走在去纳彩珠的住处的路上,周围已是漆黑一片,远处闪着星星点点的烛火,更漏声声,夜凉如水。蓦地,心底竟亦随之升起一片苍凉。
方才换衣磨蹭,是我故意为之,这纳彩珠醉翁之意不在酒,遣侍女来报告头风病犯了,自是故伎重演,想必还是想着乌洛能赶过去。
我冷笑一声,这纳彩珠,许久没有用这一计了,如今不得不用,想必亦是无计可施了。
只是,今非昔比,这次纳彩珠看错了我。
一行人来到纳彩珠的宫中。宫里烛火通明,侍女进出有序。
想必是早有人远远看见有人来了,宫里被病痛折磨的**声越发大了起来。
我唇角一翘,来到门口。
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几个柔然侍女这才借着灯笼看清来的竟是我,再瞧瞧领路来的垂头丧气的纳彩珠的侍女,一时愣住,竟忘了行礼。
农吉上前一步,“王妃特来看望纳彩珠夫人,还不快去禀报。”
醒悟过来的一个侍女跪拜之后,转身飞奔进宫。
我随后率领众人进入了纳彩珠的宫中。
这是第一次,我来到纳彩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