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央有口井,井沿上长满苔藓。
“这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红衣女子打量周围。
“对。”陆景廷点了点头。
红衣女子笑了起来,似嘲讽,似悲凉。
“督主,你带我来这种地方作甚?”
“少啰嗦。”陆景廷皱眉。
二人来到堂屋前。
堂屋的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陈旧的木质结构。屋顶上堆积许多茅草,有风吹来,哗啦作响。
屋内摆设简单,仅有一张桌子两条椅子,只有一扇老式油纸窗。
陆景廷指着屋里的陈设,淡漠道:“这就是当年的案发现场,你觉得有没有可疑之处?”
“没有。”红衣女子轻笑,“你是故意给我难堪的吧?这种地方,我怎么会认为有问题?你这是存心刁难我。”
“这么多年你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陆景廷反问,“还是你的父亲真的做了对不起朝廷的事情?”
“不可能!”红衣女子斩钉截铁,“我父亲绝不可能勾结敌国奸细,更不可能做出背叛朝廷的事。”
她笃信她的父亲是忠臣义士。
陆景廷嗤笑一声:“你这么相信你父亲,可惜,他并未履行诺言。”
红衣女子的脸色唰的白了,她怔了半晌,忽而捂住耳朵尖叫。
陆景廷皱眉:“够了!”
“啊!你闭嘴!我听不见!”她嘶吼。
陆景廷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我没必要骗你。当初你父亲的确被人陷害,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那人利用职务便利,将你的父亲引入了一场棋局,让他犯下滔天大罪,致使你家破人亡。”
“胡说八道!”红衣女子怒视着他,“你撒谎!”
“你爱信不信。总之,我要告诉你的是,害你家破人亡的元凶已经逍遥法外,只靠你自己的话,报仇无望。”
陆景廷丢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喂!你。”红衣女子追上去,奈何他步伐太快,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呆立原地,喃喃自语:“你骗人。我父亲不会。”
她突然拔腿狂奔,跑了数丈才猛然刹住脚,陆景廷刚才究竟在说什么?!
红衣女子蹲在原地,痛苦的抱住脑袋。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照亮了房间,床榻上躺着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眼珠动了动。
他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陌生的环境里。
他揉了揉酸涩的额角,昨晚喝醉酒,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门吱呀一声响,一名侍卫端着洗漱用具进来。
“督主您醒了。”侍卫恭恭敬敬把东西搁在桌子上,“这是厨房送来的药粥,您趁热吃吧。”
陆景廷嗯了声,拿起勺子舀粥,却微微皱眉。
他放下碗,目光瞥到旁边的伤药,这些似乎是出自祝卿云之手。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陆景廷起身,走过去打开门。
“督主,您醒了。”外面的丫鬟小心翼翼道,“奴婢特地给您送来新制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