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哀家总算是可以卸下心理负担,安度余生了。”
祝怜听得心疼,连忙道:“祖母莫要难过,我们都希望您能好好保养身子。”
“是啊,太后娘娘,”另外一个贵妇模样的女子也附和道:“您可是咱们国家最尊贵的女人,您要是倒下了,咱们南楚可怎么办?”
“你说的是。”太后笑道:“我还得看着小七娶妻生子,看着皇室诞下嫡子,继承皇位呢。”
几个贵妇连忙笑着恭维:“您可比皇帝还年轻呢,小皇子哪里用您费心?”
太后摆手道:“我是他祖母,当然该操心,况且。小七也到成亲的年纪了。”
“说起这个,”祝怜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凑近太后耳边,悄声说道:“我听闻皇兄身边伺候的小李子,已经被调到司药局去了,据说是因为他偷奸耍滑,不认真侍奉皇兄。”
太后皱眉道:“怎么还有这种事情?皇帝身边的人,向来都是由专门的司药局调派,怎么轮到他身边去了?”
“这个奴才也不晓得,”祝怜道:“只是听说,皇兄很信任他,每次沐浴更衣,都是叫他替忙,这种差事,换作别人可干不了。”
太后脸色冷沉下来:“竟敢欺君!传哀家懿旨,革除小李子的职务,赶出皇城!”
祝怜笑了:“皇嫂英明。”
众人也跟着拍马屁:“太后娘娘果然英明。”
祝怜瞥了祝卿云一眼,眸中掠过一丝得意。
这个消息,她早就告诉给了祝怜,而祝怜又告诉了太后,如此一来,太后自然大怒。
太后对祝怜很满意,点了点头,看向祝卿云,笑道:“卿云,你觉得呢?”
祝卿云垂眸道:“皇兄既然把司药局交给小李子,定然是信任他的,革职赶出皇城怕也是无奈之举吧。”
祝怜撇嘴道:“皇兄不仅不信任他,还怀疑他呢。”
“哦?”太后挑眉:“怎么说?”
祝怜将她从司药局偷听到的消息讲述了一遍。
祝卿云听完后,并未开口。
“卿云,你有何高见?”太后问道。
祝卿云思忖道:“皇兄不会做无缘无故的决断,革除小李子,必然是有原因的。”
祝怜嗤笑一声:“你是说皇兄不信任小李子?我看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祝卿云抬眸看了祝怜一眼,平静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祝怜瞪着她,显然不悦。
祝卿云不疾不徐的道:“皇兄是储君,肩负社稷重责,行事谨慎是应该的,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祝怜顿时噎住了。
她本想嘲讽祝卿云胆小怕事,却忘了祝卿云也是朝廷命官,说话间自带三分公正,令人辩驳不得。
太后看了两姐妹一眼,笑道:“都少说两句吧。”
祝怜咬了咬唇,忍下了。
她是长姐,自然不能与幼妹斤斤计较。
“卿云说的是。”太后握紧了祝卿云的手:“你说的对,小心使得万年船。
皇帝是皇帝,但是小李子是皇帝的奴才,即使犯错了,也应该由皇帝处置,哪里容得他人代劳?”
祝怜暗骂一声狡猾,心不甘情不愿的道:“祖母说得对。”
祝卿云淡淡道:“祖母圣明。”
太后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让两姐妹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