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又是半月过去,景国的皇城却是在夏小满与白露的算计之下陷入了混乱的局面,百姓们纷纷将自己多余的存粮出售,以免明年堆在仓中无人问津。
皇城的粮价一跌再跌,人们口口相传,影响面也是越来越大。临近皇城的几座城镇的百姓闻讯,也忙不迭的出售粮食,一堆又一堆装满粮食的布袋挤满了各个店铺的门口,逼得一些规模不大的小粮店不得不闭门谢客。
“开门!开门啊!把我的粮收了再关门喂!”一个青年大力的敲击着店铺的木门,引得周围的百姓驻足附和。
“是啊,是啊,还有我的呢!”
“我这儿也有不少呢!”
外面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大,夏小满在沉香阁呆不住,便选择走下楼去近距离观看。
“妹妹,你怎么出来了?”白露见夏小满站在街边看热闹,担忧的道:“算算也没多少日子了,他不知道能不能按时赶回来……”
夏小满朝他莞尔,双手覆在肚子上道:“还有两月呢,况且,不论多久我都会等他回来。”
“是啊,”白露笑着回道,“有你等着他,他一定是归心似箭。”
上书房
“砰”地一声巨响,景皇沈弘将案上的书简砚台统统扫落在地,“谁来告诉朕,这粮价为何会如此混乱?”
“这……”兵部尚书王瑞庭第一个回道:“皇上,前些日子那场大雪之后不久,民间就有传言称明年会是个丰收的大年,多余的粮草若是不早早出售,明年便卖不出去了。”
“一派胡言!”
沈弘一声暴吼,吓得呆在上书房中的几位大臣齐齐下跪:“皇上请息怒!”
“息怒?你们叫朕如何息怒?皇城如此乱象,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吃的?朕要你们来何用?”
“皇上,依臣之见,不如即刻张贴皇榜,昭告百姓莫要慌乱,至于粮价低廉,朝廷也可以趁此机会收一些粮草,以备不时之需。”皇城被扰乱至此,韩浞身为一国之相自然也在其列。
“嗯,”沈弘的胸口依然气得起起伏伏,“就依韩爱卿之见吧。”
“臣即刻去办。”韩浞早早的解脱,退出了上书房。
韩浞一走,沈弘便遣散了上书房内的众人,只留下王瑞庭一人伴驾。
“皇上,韩太师之女可是嫁了三王爷世子。”
“你想说什么?”一提起沈溟,沈弘便眉头深锁,他虽给沈溟定了谋反之罪,可也受到了不少质疑,正如沈潇所说,这事儿漏洞百出,根本说不通。
王瑞庭见沈弘语气不善,便知道自己提了不该提了事,躬身道:“臣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韩太师的立场……”
沈弘哼笑道:“朕用人之事,不必你诸多提醒。”
“是、是!臣知错。”王瑞庭的额头不断沁出细密的汗珠,伴君如伴虎,这个他可是深有体会。
“犁城那边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自从九王爷去了之后,卫将军便不在随意攻城,似是在伺机而动。”
“嗯。”沈弘粗粗一想,觉得以沈潇的性子应该不会明着抗旨不尊,便也暂时将此事放在了一边。
“皇上,如今皇城乱象未平,这新年宫宴的事务是否该照常办理?”
“办!”沈弘一拍他的龙案道:“自然是要办,还要给朕办得风风光光,让天下人都知道朕的江山是不可撼动的!”
十日后,景国的皇宫便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沈弘甚至打开了前三重宫门,张灯结彩,供百姓们赏玩,美其名曰:与民同乐。
夏小满披着厚厚的皮大氅,一手拉着小紫,由竹心陪着进了天玄殿。
如今三王妃唐罗珊已仙逝,安成郡主和沈玉涵夫妇远去了沈霖的封地,沈潇又在犁城,今年的宫宴,她可真真是成了‘孤家寡人’。
“九王妃的日子可是差不多了吧?”馨皇贵妃明秀的小腹也已微微凸起,她看着夏小满的肚子,表情虽是复杂得难以言说,可话语上还是显得很‘热情’,像是将自己曾经算计夏小满的事全抛去了九霄云后。
“劳娘娘挂心,臣妇还有一月有余。”新年宫宴也算是喜事一桩,夏小满也懒得在这种时候跟她撕逼,说话还是本着‘客气’的原则。
“呵呵呵,九王妃这肚子尖尖,想来必是要生个小世子了,九王爷可真是好福气呢!”
“娘娘说笑了,皇上洪福齐天,娘娘这一胎,才必定是个小皇子呢。”
“那就借九王妃吉言了!”明秀正好赶在沈弘驾临天玄殿时掩面而笑,这一团和气的画面便映入了沈弘的眼帘。
他眸色深了深,笑道:“秀儿还是早些入席吧,你和九弟妹的身子可都劳累不得,就别再这里站着了。”
“是,皇上。”
夏小满与明秀各自入了席,沈弘便宣布宴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