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早年间,陆深因为打架受过很重的伤,他那时没有忌惮,嗷嗷待哺的女儿刚出生就住进医院,他铤而走险为大老板做事,具体做了什么梁倩不记得了。
但记得陆深因此被砍了一根小指头,那之后他心有余悸,想到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对生命有了些许敬畏,才不再去接危险的活。
现在的陆深几乎就是按照那个梦里的走向,混不吝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好似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能镇住他。
梁倩挣开他的手,在他腰上的软肉上用力一拧。
陆深嘶了一声,撩起衣摆看去,那块红了一片,“让你摸没让你动手啊。”
梁倩没好气地说:“没受重伤你还挺得意呀。”
“这么点小事你至于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他的态度混不当回事。
虽知道梁倩在担心他,但比这次严重得多的伤他也不是没挨过,不免觉得她有些大惊小怪了。
“受伤不是大事,去了半条命才是大事吗?你现在是要做爸爸的人了,这么莽撞的行事作风让我很没有安全感。”
陆深挺不乐意她这样说,啧了一声:“在你心里我这么没用啊?”
“万一你出了事了呢?反正,我不会给你守寡的。”梁倩抿紧唇,手指抠着衣服上绣的小花。
“那你放心,谁有我命硬,我肯定长命百岁。”闻言,陆深勾唇笑道,不屑又冷然,他也不再玩笑,脸色有些绷紧。
一个人的处世观很难变,何况时陆深这种有主意的。
梁倩劝不动,扭过头坐在床上生闷气,他也不急,由着她沉默,侧身靠在墙上,一手从兜里摸出烟放嘴里咬着,过过烟瘾。
终究还是梁倩看到床上那堆东西时心软下来,他不远千里带回来的东西这么多,几乎都是给她买的,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在心中轻微叹气,无奈地偏头看他:“药呢?”
陆深挑眉,从蛇皮袋最底层掏出一袋子药递给她:“不生气了?”
梁倩冷着小脸:“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往梁倩身边一坐,脸侧着凑到她面前。
他脸上添了几道拳伤,身上不羁的混混气息更重了。
梁倩捏起棉签给他上药。
两人都没有说话,昏黄的灯映射下来的影子微微晃漾,气氛格外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