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陆深忙了还好一阵,将茶叶的价格打了下来。
有些人做起生意来就是那么得心应手,总能字字戳到利益的根本点。
那些茶山老板一开始觉得他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有的还漫天要价忽悠他,以为他不懂行情。
结果陆深四两拨千斤,一一体面又强势地驳了回去,那些老板说说不过他,喝酒也喝不过,一溜全被灌倒,有两个直接在酒桌上就签下单子。
酒醒之后看着按了指纹签下名字的合同,那价格压到了史上最低,偏偏觉得挺心服口服的,那些老板只能哭也不是笑也不能地认了。
等忙碌完,陆深才有时间找林富贵来家里吃饭。
梁倩给两个宝宝喂好奶,将他们放在陆深旁边,陆深昨晚出去应酬喝了不少酒,难得有空赖了回床。
他手挡在额头上,迷迷糊糊地整开眼睛,声音带着宿醉的哑:“你去哪儿?”
“我去买菜呀,中午林富贵跟他老婆不是要来吃饭嘛。”
梁倩将窗帘拉下来,房间里昏暗不少,空气中淡淡的香让人觉得安逸。
她摸了摸陆深的额头,感觉没有那么滚烫了,才放下心,道:“早餐想吃什么?我等会儿回来给你做。”
昨晚上他回来得晚,喝酒喝出汗又吹了冷风的缘故,躺下不久就发了烧,把梁倩吓坏了,赶紧翻了退烧药出来又抱了一床厚棉被压在他身上。
男人喝醉了倒是不闹腾,就是变得有点黏人,要人喂才肯把药吃了。
临睡前还意图索个吻,怕传染给梁倩,只亲了亲脸颊憋着火睡过去
好在他身强体壮,现在已经退烧了。
陆深撒娇似地用额头蹭了一下她的掌心,“喝粥。”
“好。”梁倩道:“以后不许穿这么少了,也不许回来太晚,这么辛苦干什么。”
这些天看着陆深忙上忙下,她帮不上忙,心中到底有些心疼的情绪浮上来。
她以前当富家女当惯了,尽管重生后条件艰苦,还是保持着享乐的本能,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过当下最好的生活。
很少为生活拼过命,就比如买辣椒酱和设计衣服的活,梁倩只是按量做一点,钱撑得住花销就好,不愿意苦了自己。
像她这样的性格,用她爸爸的话来说就是——咱闺女就是安享福的命,顶得住压力但撑不起大梁,以后得找个靠谱的女婿才行。
陆深装作没听见她的话,眯着眼睛含糊道:“有一点困了。”
梁倩撇撇嘴,“你看一下宝宝,我出去了。”
中午的时候,林富贵带着妻儿准点到了。
陆深已经洗漱好,听话地穿了一件宽领深绿色毛衣和黑裤子。
他现在的衣服质量又上去一个层次,那毛衣针脚细密,材质柔软,颜色得非常特别,是一种江水碧波的绿,幽深又高级。
梁倩在供销社逛了一大圈才找到这个颜色的毛线,然后交给一家毛衣店老奶奶做的。
这身衣服好看到林富贵的妻子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时隔一个多月未见,几人似乎都忘了之前的不快。
林富贵还是衣服笑呵呵的好说话样儿,手里抱着儿子,打了招呼后一手捏着儿子的小手,道:“聪聪,这是你陆叔叔,叫陆叔叔好。”
聪聪已经一岁多了,正是刚学会说话认人的时候,平时见人的时候只要父母教一下,他便能说出来。
林富贵对此感觉很自豪,迫不及待想让陆深看看。
不想聪聪却不乐意,扭着脸瘪着嘴巴不说话。
儿子不配合,林富贵也没办法, 沈晴道:“他还小,哪里能说这么多字。”
进屋后,梁倩给他们各自倒了热茶,还有自己做的糕点,几个人坐下来,气氛融洽地寒暄了两句。
林富贵怀里的聪聪吃了几块糕点就有些呆不住了,扭来扭去,一副想要下地的样子。
一岁多的孩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林富贵无法,只好将孩子放下来。
沈晴伸手拦住他,说:“放他下来干啥,地上脏死了,弄脏他鞋子你洗啊?”
林富贵干咳一声,默默把孩子抱回腿上,猫了眼陆深拧起的眉,心中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