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倩收到如月的信,得知如月在那边学习生活很好,李大娘很照顾她,因为跟小花儿玩得来,冯茵经常叫如月在家里吃饭,简直像是一家人。
信上草草带过冯茵的状况,她总算是顺顺利利的离婚,以破釜沉舟的方式,逼得前夫跟那些亲戚只能认栽,小花儿年纪尚小,被判给妈妈这边。
布店那边照常开,经过前夫家那么一闹,生意没有以前好了。
梁倩想起昔日冯茵如烈火一样的骄傲,唏嘘不已,后在信中寄了些钱给如月,叫她不要平白在人家家吃这么久,买点水果吃食之类去才好。
梁倩写完信,细细地封好,交给陆深叫他顺路拿去邮局。
公司最近在参加一项政府采购的招标,第一负责人是林永,陆深也被分派进去,跟几个人负责投标书,他第一次接触到政府范围的人物,到处奔走盖章,忙得脚不着地。
他具体的工作内容梁倩都知道,晚上夫妻俩还会复盘一下一天的工作。
这个招标很重要,林永没再搞什么幺蛾子为难陆深,他对陆深的要求很高,遇到不当的地方还会指出。
林永如此慎重,陆深自然也提起十二分精神对待。
因为工作太忙,陆深没有发现梁倩对此次招标也异常重视,几乎每天都要询问他事情是否顺利得,有没有遇到困难。
陆深接过信件揣进口袋里收好,临行前又仔细检查一番文件袋。
梁倩状若随意看了一眼,问:“什么时候开标会啊?”
“就在明天。”陆深道:“今天拿去公司给林永再过目一次,就妥了。”
“那你可得好好保护你的标书。”梁倩道。
标书被毁,就意味着这竞标泡汤。
梁倩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她以前见识过,更要命的是。
她知道那个梦里陆深绝大部分的未来,那些坎坷与风波,便有一个是陆深的公司刚上市,一次招标中,他的标书被竞争对手派来的卧底偷走。
不过如今的陆深走的完全是与上辈子不同的路,大概很多事情会有所出入。
第二天。
送陆深出门的时候,梁倩藏不住担忧,犹豫半响忍不住道:“你们公司的竞争对手这么多,我听说有些手段脏的,什么不要脸的方法都有,你一定小心。”
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从领口里露出来,扣子板板正正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给人一种凌厉又禁欲的俊朗。
身上那种痞气却还是没有被遮盖住,只是更平添几分绅士风度。
他一手拿着公文包,揉了揉梁倩毛茸茸的头发,轻笑道:“你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见闻。”
明明她知道生意场上这么多概念才是最奇怪的事,但陆深丝毫没谈。
梁倩瞪了他一眼,道:“认真点,我说认真的。”
陆深收了笑,“好,我都记住了。”
梁倩这才放他出门,跟着出去了几步,正要再交代些什么,一道清亮如同黄鹂鸟的嗓音响起,“深哥,这边。”
两人皆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站在弄堂口,遥遥地朝这边招手。
对方穿着黑色的制服裙和丝袜,白色西装外套,脚上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头发烫了时兴的小波浪卷,化了浓妆,十分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