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金道:“我当然要回家的,不过,小倩啊,你弟弟出事了,你知道吗?”
梁倩莫名地看他一眼,心道,关我什么事。
她道:“要我出钱给他治病?”
陆深这时洗完碗从厨房出来了,他穿着白衬衫搭配毛衣马甲,袖子高高挽起,甩了甩手上的水,随手抽了两抽纸巾擦干,道:“什么钱?”
梁倩道:“我爸要钱。”
陆深皱眉,看向梁广金,“多少?”
梁广金一直都很悚这个女婿,长得又高打架又狠,不是好对付的。
他道:“至少得一万……”
“一万?”梁倩倒是有点好奇了,“他干啥了,要这么多钱?”
“被几个人打了!打得特惨,腿残了,手也折了,医生说他肾脏受损,要换新的,现在就靠着医院仪器续命,治疗起来要花很多钱。”
梁广金越想越难过,浑浊的眼泪从眼角留下来,“咱家底都被掏光了啊,现在你两个姐姐到处借钱,才撑到今天,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会千里迢迢来找你吗……”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梁倩看得有点嫌弃,往后挪了一下。
梁顶天从小熊到大,长得又壮,一直扮演着施暴者的身份,没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啊,如今轮到他了。
陆深开口了:“他造什么孽了被打成这样?”
他这话轻飘飘的,有点看戏的成分。
梁广金擦了擦眼泪,脑子转得飞快,将事情避重就轻地说了。
大概就是,梁顶天追求学校里的一个女孩子不成,被那个女孩子的三个哥哥叫出来暴打了一顿。
听完,梁倩皱起眉:“你儿子被打,你不去报警追究,让他们父母赔偿?”
梁广金道:“哎呀都是一个学校的,再说了,他们家儿子多,我们就几个闺女,打不过啊。”
梁倩的眼神渐冷,心中已经觉得不妙,正要细究,陆深冷声道:“你说清楚,是追求还是骚扰?”
梁广金:“……也不能说是骚扰……”
“梁顶天,是不是强制那个姑娘发生什么了?”梁倩猛地打断他。
如果不是理亏,梁广金怎么可能轻轻放过,不报警,是不敢报警才对。
梁广金见瞒不下去了,辩解道:“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有点肢体接触很正常,而且我们家都承诺会娶那个女娃了,谁知道他们发什么疯。”
梁倩呼吸一窒,手指忍不住捏了捏。
这话说得太明白了,梁顶天分明是强奸了别人,然后被暴打,强奸是重罪,恐怕就算被打死了,梁家人都不敢报警。
梁倩简直不敢想,梁顶天竟然敢做这种事,那个女生以后又该如何面对这些。
梁广金还想问钱,梁倩厉声斥道:“你儿子活该,死就死了,世界上还能少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