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颇丰啊。”梁倩高兴道:“等会儿午饭我再做道鱼菜。”
说完,她发现少了个人,问道:“如月没跟你们回来?”
陆深道:“我们早上开车路过街口,遇见了卓泽语,那小子把如月约走了。”
现在正是放暑假的时候,算起来卓泽语已经大学毕业一年了,都工作了还跑回老家干什么?
梁倩提出疑问,“卓泽语难不成打算回老家工作?”
陆深答道:“那小子野心不比我小,怎么肯呆在小地方,他上半年就开始创业了,听他说搞了个货运公司。”
“原来如此。”梁倩没有多问,转而看向坐在院子阶梯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双胞胎,像两个小乞丐。
她顿时看不下去,摆摆手道:“你洗完脚赶紧给孩子洗澡换衣服。”
陆深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盛夏炎热,干净清澈的井水从橡胶皮管里涌出来,带着清幽的凉爽,小安佑光溜溜地坐在小板凳上,满脸期待地等着陆深将井水淋到自己身上,像一朵等人浇水的向日葵。
陆深先用打湿的毛巾给小安佑擦了一遍身子,等他适应了,才提起水管从下往上慢慢冲到小安佑身上。
井水很凉快,小安佑打了个哆嗦,不过午后的太阳很烈,晒一下全身就热烘烘的,习惯这点凉意之后很快变得非常舒服。
小安佑洗开心了,主动探头去迎接水管里的水,然后顶着一脑袋的水像小狗一样使劲儿摇摇头,把陆深身上也弄湿了,他发出清脆的笑声。
冲了几分钟,陆深拿出干净的大毛巾把他包裹起来,拍了下他的小屁股,道:“自己去房间穿衣服。”
澄澄一开始不想用井水冲凉,在旁边观望了一会儿,觉得好玩,噔噔噔地跑上来说要在外面洗。
毕竟是个小小姑娘,不能光溜溜见人,陆深便让她穿着短袖和小裤子。
澄澄也被冲了一遍,然后被放到装满水的大桶里,陆深蹲在一旁用瓢舀起水往她身上淋。
她的头发长到肩膀,遗传了父母的发质,又浓又密,陆深给她冲洗头上的泥土,道:“眼睛闭紧了。”
澄澄立即伸手捂住眼睛,陆深挤了一泵洗发水给她洗头,水声哗啦哗啦的,泡沫随着水流冲进盆里,洗完头之后,陆深拿毛巾搓了错她的脑袋,熟练地包了起来,然后带她去卫生间洗了个正经的澡。
自从双胞胎四岁之后就学会自己洗澡了,陆深不再帮女儿洗澡,只帮她接好热水,然后在外面等她洗好出来,或者协助他们穿个衣服。
折腾了接近一个小时,总算把两个孩子弄干净了,陆深自己也洗干净换了套日常穿的衬衫长裤。
梁倩的午饭这时也做好了,做了东坡肉、鲫鱼汤和两个肉炒素菜,鲫鱼汤的食材来自陆深钓回来的鱼和双胞胎勤勤苦苦摘回来的积雪草。
说来也好笑,两个小家伙带回来的菜篮子里什么花花草草都有,甚至还有两颗酸涩发青的柑橘。
他们辛苦摘的所谓野菜大半是不能吃的,梁倩翻找了半天才凑出一小把积雪草,在镇上大家多叫它雷公根草。
洗干净放入汤里,清热解毒,滋味甘甜,正好中和了肉汤的腻。
这顿饭双胞胎吃得特别香,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两个小朋友一人喝了两碗鱼汤才作罢。
吃饱饭,摸摸滚圆的肚子,澄澄打了一个巨大的嗝,她咧嘴露出洁白的小牙,由衷地说,“麻麻,我喜欢这里。”
梁倩便笑,去问小安佑,“你喜欢这里吗?”
小安佑也用力点点头。
实际上这个小镇并没有给陆深并没有带来多少愉快的记忆,但他的孩子不同,他们拥有完整的父爱母爱,对于孩子们而言,就算再破陋的屋檐下,依偎在父母怀里也是安全而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