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泽语跟梁如月表白这天,正是如月大二下半学期,学校举行校庆晚会这天。
如月带着吉他,在晚会上弹唱了一首歌,台下的观众很多,她赢得了大家的掌声和欢呼。
下台的时候,卓泽语来后台找她,他虽然已经毕业了,但作为学校往届的毕业生,又作为G省新跃公司的负责人,是学校的特邀嘉宾。
在后台朋友们的众目睽睽下,卓泽语把她带了出去,两个人站在晚会后台的草坪上,背后是热闹的歌舞声。
卓泽语站在如月面前,一米八几的个子比如月高了半个头,他今年二十五岁,在社会上混了三年,气质比以往成熟了,具备了一些难言的压迫感。
他凝视了她半晌。
气氛有点凝滞、忸怩。
梁如月盯着他灰色衬衫上的第二颗银色纽扣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你有事吗?没事我就回去了。”
卓泽语没说话,梁如月拧了一下眉头,转身就走。
卓泽语拉住了她的手腕,说:“我有话跟你说。”
此时如月已经转过了身,学校晚会搭建了一个巨大反光棚子,在清晰的月色下就像一大面模糊的镜子。
梁如月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清凉吊带上衣和高腰黑色工装裤,露出的一截腰身上绑着一条奇形怪状的腰链,长发缠绕着银白色发带编成两股麻花辫。
站在衬衫西裤的男人身边,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叛逆少女,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梁如月心想,从卓泽语谈女朋友那一刻起,他们就不能站在一起了。
哪怕她心动过,喜欢过。
其实很正常吧,在她短暂的年少时光里,日复一日的读书,虽然充实,却平淡,而卓泽语出现在这些平淡中,除了家人以外,带给她另一种色彩。
所以如月在高二那年,就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显然,这份心意已经不需要了,卓泽语有喜欢的人,那她必须躲得远远的,免得打扰到别人。
卓泽语问:“这几个月你为什么躲着我?”
梁如月:“没躲着你。”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梁如月没吭声。
卓泽语绕了半圈走到她面前,他表情烦躁,瞪着她:“为什么不看我,背对着我什么意思,我丑得不能看?”
“……”梁如月突然觉得很烦,为什么为什么,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她也发了脾气,“我干嘛要接你电话,我很忙的!”
说完,梁如月越过他,快步朝晚会后台的方向走。
卓泽语的声音从后面响起,特别理直气壮,带着一点破罐子破摔,“喂,你跑什么,我还没说完!”
如月走得更快了。
“梁如月,你给我站住,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听见没!”
如月顿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
卓泽语看着她转身走回来,眼睛亮了亮,心跳随即砰砰加速。
她是不是也……
下一秒。梁如月攥拳朝他脸上挥来。
带着怒火的一拳头直接把桌泽语打蒙了,回过神,梁如月早已经回去了。
“我靠,不喜欢就不喜欢,打老子是什么意思!”
梁如月回到了后台。
她的朋友们正等着她回来,满脸八卦和兴奋,道:“如月,那人是谁啊,长得好帅啊,是不是你男朋友?”
“我好像见过他,上期末好像就是他来帮你搬行李的吧?”
梁如月憋了一肚子火,硬邦邦回答道:“不知道,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