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感不好,孙儿可能要遭难,老头子,我怎么办啊?”
我站在外婆身后,心里不是滋味,我已经遭难了。
但是我又不敢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这么大年纪了,担惊受怕万一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她。
她没有发现我,依然十分专注的在祈祷着,我悄悄地退了出去,把饭菜热了又热。
我们各自怀着心事吃完饭,临走前,外婆郑重其事地把我拉到了我外公的遗像前,让我跪下。
我抬头看着外公的遗像,他长得有点奇怪,五官异于常人,精瘦精瘦的,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描写的内功高人,有一双深邃犀利的眼睛。
“老头子,当着你的面,我把你的东西送给阳阳了,我等不及了。”
说着,外婆就从外公的遗像后面,取下了一个挂件。
她让我伸出双手,接受的时候要虔诚,并给外公磕三个响头。
我照做了,外婆把一个冰冷的吊坠放进我的手心里。
我一看,这个吊坠就像一个琥珀,样式很古朴,乳白色的包浆内,有一个小东西,看起来是一只咆哮的老虎,凶巴巴的张大了嘴巴。
“这是你外公家里祖传下来的宝贝,你要把它戴在贴身的地方。”外婆说,“这个东西金山银山也不能换。”
我心说这又不是金银,又不值钱。不过是外婆觉得是祖传的东西,所以格外珍惜罢了。
她亲手把吊坠给我挂在脖子上,还不放心的看绳子牢不牢固。
这还不算,外婆还让我跪在外公的遗像前发誓,人在吊坠在。
这是以命相许了。
我苦笑着答应了老人家的要求,一一做到,外婆这才放了心。
依依不舍离开外婆,我绕上了另一条路,步行了半个小时,来到一座两层小木楼前。
房门紧闭,我正欲敲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来找古瞎子的?”
我转身一看,一个老头儿站在身后。
我点点头说是。
“我是他邻居,他今天一直没出来,我正瞧着呢。古瞎子,古瞎子!”
老头朝着小楼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回应。
“奇怪了,昨天晚上回来的,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他......不会出事吧。”
老头有些着急,他让我找来一条板凳,破开窗户翻了进去。
我进去之后,感觉到一阵凉意,现在是盛夏,屋里屋外的温差,也没这么大吧?
我把大门打开,那个老头跟着进来,呼哧呼哧的就上楼,一边跑一边叫古瞎子。
“哎呀!古瞎子,你这是......这是干什么啊?快来人啊!”
老头的惨叫声吓得我赶紧上楼,在进入二楼房间的那一刹,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古瞎子靠着墙坐着,一双脚伸得直直的,他的一双手,卡着自己的脖子。
他的舌头伸得老长,那双空洞的瞎眼里,流出的黑红色液体,斑驳的在古铜色的脸上,歪歪扭扭,就像爬行的蚯蚓。
他死了,死的样子,跟姚波和小四儿一样。
我来找古瞎子,是央求他去捉707的怨魂,古瞎子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捉鬼人。
但是我晚了一步,让黑老七抢了先。
那个邻居老头说了什么,我没心思再听了,我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恐惧向我涌来,就像是一张网,越收越紧,让我插翅难逃。
我木讷地下楼,院子里一个东西,在阳光下是那么刺眼!
那是一个红色小皮球!
我急忙转身问老头,这院子里,有小孩来玩过没有?
这个小皮球是哪儿来的?
老头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他一定是觉得这个人有问题,古瞎子死了我不关心,却问这个小皮球?
“你快告诉我!或许,这跟他的死有关。”
老头一边按着老人机打电话,一边说,这院子里从来没有小孩,这个红皮球,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说不定是一阵风吹来的。
不大一会儿,奇案A组的人来了,有的上楼勘察现场,剩下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楼下,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认出来了,这个女子昨晚我见过,姚波死的时候,她来过。
“怎么又是你?”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我郁闷得很,她是不是把我当嫌疑犯了?
果不其然,她说:“昨晚你在,今天你又在现场。他们是同样的死法,巧的是你都在现场,你怎么解释?”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想问你们呢!如此诡异的死法,你们不会又给一个上吊自杀的说法来结案?”
“我现在在办案,请你配合我的调查。”她严肃地说道,“我叫钟小璃,奇案A组副组长。奇案组,顾名思义,就是调查非自然现象死亡、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死亡......”
原来是这样,我说这些人穿的制服,看起来像警服,却又不是。
“长得挺好看,干嘛板着一张脸。”我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她的眼神非常犀利,看了我几眼,正好楼上有人叫她,她让我留个电话配合调查,我把电话号码给了她。
拽什么拽!连个案子都破不了!
我还想看看他们怎么给古瞎子的死下定论,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光头打给我的,那边火急火燎的叫我赶紧回去,他已经找到好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