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瑜愣神，有点莫名其妙。

“他在的具体位置我也不太清楚。”叶少卿生怕她胡思乱想，“总之，你很快就能见到他。”

“谢谢啊。”

“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医院里太闷了。”

“好。”

叶少卿和往常一样推着钟楚瑜出去，两人上了车，叶少卿直接往叶家老宅的方向而去。

向晚被赶出了叶家，叶少卿把她安顿在西区的一个公寓，她想要来闹腾也不容易，没了司机，没了佣人伺候的向晚如同难民，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叶少卿若不是把她逼到那一步，叶少霖又怎会出来。

爱慕虚荣的向晚怕是承受不了几天，他就等着看戏好了。

“你拿回来了？”下了车，钟楚瑜被安顿在了轮椅上，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初次踏入这里，她的紧张，她的害怕，她的恐惧，甚至她的卑微仿佛如昨，没想到短短一年不到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栋老宅来来去去，也换了主人。

“嗯，拿回来了，免得被人糟蹋。”

“也好，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这片土地也适合你打理。”

“我推你进去吧。”

“不，我不想进去。”钟楚瑜很抗拒，“叶少卿，我不想来这里。”

她眼里的恐慌让叶少卿心头一怔。

是他唐突了，原本带她来这里是想让她回忆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说不上多美好，最起码在这家他们是在同一条战线上的。

“好，好好。”叶少卿抱住她，“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马上走，再也不带你来了！”

汽车迅速驶离叶家老宅，钟楚瑜坐在后座，心情沉重。

刚才她的情绪过激了些，也没考虑到叶少卿的感受。

老宅是他的家，是他的念想，也是叶少卿妈妈待过的地方，那是叶少卿对她唯一的念想。

“对不起啊。”钟楚瑜喃喃开口，“我……”

“干嘛说对不起。”叶少卿回头看了她一眼，“是我没考虑周到，不该带你来这儿的，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你忘了，我刚吃过。”

“你太瘦了，多吃点……”

“我不能多吃，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

“你想去哪儿？”

“回医院吧，我想休息了。”

“要不我带你去……”

“叶少卿，我想回医院。”她的态度很坚决。

叶少卿也没再说什么，大概头一次这么无奈。

这一夜和以前一样叶少卿在外守着，钟楚瑜晚上几乎不起夜，除非有特殊情况，她很能控制自己的饮食，就连上厕所都能做到准时准点。

现在的他们连说句话，甚至连喘口气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及到对方的伤口。

叶少卿坐在长椅上，两手抱着头，仿佛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他知道，现在的钟楚瑜比他痛苦一百倍，一千倍，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叶少卿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可笑，他自信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