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极端恶劣的天气,司纯坐上回家的汽车屡遭不顺。
雪路难行,大山里的雪又深又厚,上山时汽车因为超载差点发生交通事故,汽车熄火,一车人也不敢再坐车继续前行,在雪地里嚷嚷着要退钱。
司纯被一群人挤在中间,她抱着两个大包,身体早已冻得麻木。
才刚刚上山就发生这种事,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无论是回家还是折回云城都是差不多的距离,走回去一天也到不了。
手机没信号,她想联系家里的弟弟来接应,却没能打通。
怎么办?
耳旁全是大叔大妈的谩骂声,司机和售票员的态度也不好,说什么这是天灾,他们也难以预料。
其实这场事故中,他们能存活下来已经是万幸。
还好前方没车,司机经验丰富,要不然刚才的事故稍有差池,他们这一车的人的性命都会葬身悬崖。
司纯想想都后怕。
司纯想找个地方休息下,想想是要继续往前,还是重新回去云城。
末了,她把行李放在雪地里,挤到最前面告诉司机,“其实我们也不是要赔偿,雪路难行你的车坏了我们大家也理解,关键是我们这么多人被困在这儿,手机也没信号,你怎么也得想办法把我们大家安全送到目的地吧,或者给我们找到救援队!”
这里离前面村庄还有二十多公里,关键是那里也不一定有信号,就算走到了来帮忙的也是村里面的人。
司纯的这话一出大家都纷纷附和,操着一口家乡口音,“是,就是,总不能把我们搁在这儿。”
“天这么冷,俺们的小孩子受不住。”
“就是就是,总得帮我们想想办法。”
司机和售票员同样的心急,这一趟他们没赚到钱不说,还担了风险,万幸的是刚才没人受伤。
大家伙商量后,司机决定先跑一趟前面的村庄求救,留下售票员在这儿安抚大家。
这一来一回村庄最少也得好几个小时,大家伙在雪地里饥寒交迫,忍受着寒风的肆意,着实饱受煎熬。
但这会能怎么办,他们能做的只有等,好在大家伙都带的有食物,面包,水比较充裕。
带孩子的才是最难受的,司纯坐在行李的袋子上,不停的搓手取暖,即使如此也挡不住寒冷空气的入侵,她手脚早已麻木,身子因为寒冷直哆嗦。
那边传来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大概是太冷,小孩子熬不住,一直在哭。
大人不停的拿食物哄,把小孩子抱在怀里拍着,哄着,却依然架不住孩子的哭声。
这样的寒冷可不是穿多了衣服就有用的,司纯只觉得那种寒意浸透到了心里,无论她做什么都温暖不了她的心。
另一边雪路有一辆黑色吉普车顺着盘旋的山路而来,众人看到那辆车不停的挥手,希望能被搭救。
司纯本想和大家起哄,但一想到有两对夫妻带着年幼的孩子,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等吉普车停下,驾驶座上的男人落下车窗,所有人一涌而上,唯独司纯安静的坐在原地,依然呼着热气取暖。
男人一眼就看到那个安静的女孩,眉眼清纯,五官姣好,一股熟悉感直逼而来,记忆中那个女孩叫他“二哥。”
意识到是谁,男人推门下车,避开人群走到司纯跟前。
司纯的双眸撞入一双黑色皮鞋,她茫然的抬起头。
男人面露欣喜,激动的开口,“你是纯纯?”
司纯愣了半晌,良久才不确定的发出声音,“谭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