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凉夜一愣,眼里微微亮了亮:“我伤了肺腑,腰上也有刀口。”
“哎呀呀,好严重的样子。”美景连忙伸手扶着他:“你还有力气坐着啊?真是好体力。”
“快没力气了。”宋凉夜朝她笑了笑,端的是万种风情:“嫂嫂的手真是温柔。”
“温柔吧?”美景扶着他起来:“你要是撑不住了,闭眼靠着我就行。”
宋凉夜微微动容,当真闭上了眼,任由沈美景扶着自己往前走:“你今日……倒是没有那么抵触我了。”
“毕竟《论语》上写,以德报怨。”沈美景温柔地扶着他走了两步,伸手打开了门。
听见“吱呀”的声音,宋凉夜才觉得有些不对,刚一睁开眼,沈美景就用力将他往外一推,关上了门,上了门栓。
宋凉夜没站稳,踉跄几步靠在旁边的石柱上,茫然了一会儿才失笑道:“嫂嫂好狠的心,不是说《论语》上写以德报怨吗?”
美景从旁边的窗户里伸出头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论语》上还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都想置我于死地,却还想着我会温柔待你?我可没这个品德,也不想当烂好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啪地一声将窗户一并扣上。
宋凉夜失笑,这女人…这女人还真是…半点不懂用温柔收服男人的心啊。
失血过多,他想笑也笑不出来了,靠着柱子慢慢滑落,鲜红的血溢出来,湿了半片青石板。
锦衣和玉食听着动静出来看的时候,宋凉夜已经昏迷不醒了。
“世子爷!”
宋凉臣刚也准备午休,就见锦衣急忙忙地跑来道:“二爷又去相思苑了!”
心里一跳,宋凉臣站起来就往外走,边走边问:“你家主子呢?”
“主子在屋子里,二爷昏迷在了门外,浑身是血。”
宋凉臣皱眉,加快了步子。
宁淳儿刚铺好床呢,转身背后的人就不见了。旁边的金粉道:“相思苑的人来说二爷又去了,爷刚刚已经往那边赶了。”
“二爷吗?”宁淳儿皱眉:“咱们也去看看。”
“主子。”金粉有些不悦地低头道:“奴婢觉得世子妃是故意的吧,将爷让过来,又找借口把人引回去,要主子白高兴一场。”
“瞎说什么。”宁淳儿摇头:“这样做对世子妃一点好处都没有,她何必呢?二爷看起来是有意与主子为难,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反正奴婢觉得主子没必要过去。”金粉撇嘴道:“免得到时候什么事儿没有,主子又要一个人回来,叫别人看着也难看。”
爷这一去,二爷当真在的话,定然只有她一个人回来的。宁淳儿想了想,往床上坐下:“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咱们就不去了,等会看看那边能有什么消息吧。”
金粉颔首,看看旁边主子点好的熏香,叹息一声,拿灰去盖了。
宋凉臣赶回相思苑,美景正伸了个脑袋打量躺在外头的宋凉夜。
这一地的红色啊,地砖该多难洗?
“怎么回事?”宋凉臣皱眉,先上去将人从门里给拎出来,看了看她寝衣上的血,脸色一变:“受伤了?”
“不是我的。”美景努努嘴:“他的。”
宋凉臣脸更黑:“他的血怎么会在你身上?”
沈美景耸耸肩:“刚刚妾身将二爷丢出来的时候,可能恰好沾上了。”
……丢出来?宋凉臣一愣,这才低头去看宋凉夜。
“临风,将他抬去柴房。”
“是。”临风应了,过来扯起宋凉夜的双手就扛在了背上。
美景看了看,问宋凉臣:“爷想二爷活还是死?”
宋凉臣皱眉:“他死活都跟我无关!”
顿了顿,还是道:“不死最好,免得脏了我地方。”
“这样啊。”美景道:“那如果不想他死的话,爷还是让临风小心点,二爷腰上有个大口子,他那么背,会把伤口扯得更大。”
抿抿唇,宋凉臣盯着她道:“他为什么总是来找你?”
“这还用问吗?”美景指了指自己:“妾身这么美丽绝伦,温柔善良的人,又是燕王爷的眼中钉,二爷想除掉妾身,可不得天天来找吗?”
想想也是,宋凉臣沉了脸:“你去更衣,我往柴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