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在此地开了一家小店,名义上是小店的主人,实则,只是小姐心善,让小的得以维持生计而已。小的我今年三十不足,但却双十有余。换句话说,小的在此生活已有二十余年。这些年,来这华山的江湖武林人士繁如沙粒,而且大多凶狠好斗,不讲道理,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以前生长在此处的普通人家根本难以生存。故而大多都搬离了此地。现在,也就我还留在这里。”
说话时,王晓德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张忆看得出来,对方很是感念那所谓东家的恩德。
“王晓德?怪不得你一口一个小的,原来你叫晓德。这样说来,你也算是这家小店的主人了。你也不必拘谨与客气,我姓张,名忆。你叫我张忆就好。”张忆感觉有些啼笑皆非。心中却升起了一丝希望。他端起酒壶轻嘬一口,脸上不动声色的问:
“那这样说来,十八年前事你应该还有记忆吧?王大哥可知十八年前,这华山发生过什么大事?”
“十八年前?”王晓德脸色一变,面露悲痛之色反问道。
“怎么?莫非?”张忆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王晓德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端起酒壶掀开盖子,狠狠地朝着口中灌去。
“砰”
他将酒壶猛的杵在桌上,眼眶微红,道:
“十八年前,我八岁那天,爹娘为我庆生……”
说到此处,他又将酒壶端起,狠狠灌上一口酒水,才声音沙哑的继续开口:
“我犹记,那日我娘做了一桌好菜,我爹摆上两坛老酒,红烛通透,星月明秀,我们一家三口欢声笑语。”王晓德自嘲一笑,又喝一口酒道:
“可……风云难测,上苍无眼。那一夜,突然从华山之上飞落无数巨石,如巨星陨落。好巧不巧,一块足有丈大的巨石直直的砸入我家屋顶,在落地的瞬间,我爹将我狠狠推开,而他们却落在了巨石之下。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被砸成肉泥……”
王晓德声音有些哽咽,他猛力的一砸桌子声音悲痛的道:
“我爹娘生前,从不曾吃罪过一人,可他们……我只恨上苍无眼,我只恨天道不公……”
张忆一阵沉默。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开口,又该说些什么。虽然不能确定,但他有理由相信,十八年前发生在此地的异象不是巧合。
片刻后,王晓德自知有些失态,摸了一把鼻涕与眼泪,讪讪勉强一笑,道:
“让张公子见笑了。”
张忆摆摆手,歉意道:
“王大哥哪里的话,倒是在下,无意中惹得大哥忆起旧事,伤心难当,着实心中愧疚难安。王大哥勿怪……”
“不怪不怪……你这一问,我倒是想起近十年前,也有一人向我打听过当年发生的事。”王晓德若有所忆的道。
“王大哥可记得是什么人吗?”张忆急问。
“我也不知,对方也未留下关任何讯息。我只记得,她是一个非常美艳的妇人。已是中年之姿,却有双十年华的容貌与风情。来去无影,如神仙中人,不堕凡尘。在没有遇到我家东家之前,没有人可以与她的样貌媲美。”王晓德道。
“看来应该没错了,他口中所说的应该就是娘亲无疑了。”张忆心中暗想着。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眉头一挑,他听见外面的打斗声渐渐稀落,便知道外面的打斗结果已经分出。果不其然,紧接着外面就传来一阵怒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