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王晓德的声音传进张忆的耳中。语气不满,带着几分嘲弄。这也无怪,昨日若不是张忆来得及时,恐怕此刻尸骨已寒,他能对付家的人好才怪呢。
“呦,这不是王兄弟嘛!我们老哥俩可是许久未见了哈,老哥我很是挂念呐!来,平儿,快见过你王叔父。”付云生见王晓德,眼中精光大方,连忙一脸笑容堆积的道。
王晓德一个趔趄,如被闷雷砸中。他不傻,否则也不会一个人相安无事这么久。平日里装聋作哑,佯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他自然知道这付云生何许人也,对他的为人秉性也是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教养出付海平这么个纨绔子弟。这付云生心高气傲眼高于顶,行事狠辣无情,对于他们这种人向来都是不屑一顾。此刻一来此地,他就猜出应该与昨日的事有关。而且应该是与付海平的断臂有关。不过饶是他心思剔透,也没想到这老东西脸皮如此之厚。
付海平也是神色一愣,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其父的话。
“王贤弟勿怪,小儿只是和贤弟有些生分,以后常往来,常往来啊……”
“付兄客气了,那什么,贤侄这手臂是怎么了?”见付云生如此厚颜无耻,王晓德也顺杆往上爬,开口道。
“咳咳……”里面的张忆一脸的忍俊不禁。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却没想到王晓德这样恶趣味,白白让付海平当了一回贤侄。
一旁的陆仙儿也是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门外,笑道:
“没想到王大哥还有这样的一面。”
付云生脸色一黑,他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客气一番,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蹬鼻子上脸,竟真的与他兄弟相称。就凭他,也配?而且还在这里装傻充愣,更是让他心中窝火。但此刻,他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还得陪笑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他怎敢再触霉头?
“犬儿无知,昨日触怒了一个少年英侠,被略施小惩。听闻那位少侠就下榻在王兄弟的如意小店,今日带犬儿登门赔礼。劳烦兄弟帮愚兄引荐一番,愚兄必然铭记于心。日后少不了兄弟的好处。”付云生媚笑着道。
“啊?还有些等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付贤侄,你不是看错了人吧?我这店中根本没有什么少年英侠之类的。”王晓德一脸疑惑的看着付云生道。
付云生脸色一黑。还不待他说话,一旁的付海平早已忍无可忍,怒骂道:
“王晓德,你个狗杂碎,一口一声贤侄。占老子便宜占上瘾了吧?信不信老子将你剁碎了去喂狗?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看看你眼前的是谁?昨儿个明明就是因为你,他才将我变成如此模样的。”付海平虽然纨绔,却也不傻,历经昨夜事件,他早已心寒到了骨子里,不敢再对折断他手臂的张忆言语不敬。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变成那堆废墟一样的下场。亲眼见识了张忆的恐怖,他才方知,对方昨天对他是多么的仁慈。
王晓德养气的功夫一流,听付海平的话,不卑也不亢,更不生气,只是眼中带着不解与尴尬的神色看向付云生,摊了摊手掌,耸了耸肩道:
“付兄,你看……这……付贤侄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的口中全是些胡言?而且这……尊卑长幼始终有序,这样……不好吧?我看他脸色肿胀,气色不平,无与伦比的,该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吧?”
付云生尽管不会武功,也向来善于伪装,此刻也有些忍耐不住要一把掐死王晓德的冲动。付海平更是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给憋死。他昨夜莫名其妙的被付云生和付海楼这两个最亲近的人抽成了猪头,心中本就憋屈,现在又被提起,更加心中愤恨难平。最主要的是,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小的王晓德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让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