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为天,坤为地,掌握乾坤,翻手阴阳,阴阳互逆,乾坤倒转!”
张忆所念叨的话就像是一道魔咒,随着他口中话音落毕,也不见他有多余的动作,只是简单地滑动了一下双手。甚至,就连他先前以内力推动而出的护体罡气也被他直接散去。将自己的身体暴露在如瀚海一样汹涌的音波中。
紫昙仙子绝美无暇,人比花娇,如一头骄傲的孔雀女王一样。一身紫色的罗裙,如一株含苞待放的紫莲,有着致命的诱惑,却出尘不染,让人不敢先出亵渎之心。孤傲高贵的气质让人永远也只有敬而远之的份。但此刻她却是忍不住瞪大了美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忆,不知道他此作是为何意?
难道是想要存心找死吗?散掉护体罡气,他拿什么来挡自己的音波?她具体的招式威力如何,她是再清楚不过。每一道音波,都堪比一柄刀剑。这成片的音波,绝对堪比刀雨剑林,就连当初夺命判官以无比深厚的内力所形成的护体罡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耗尽了内力,才挡住了她的音波。眼前的这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少年如此,在她看来,绝对是必死无疑。
紫昙仙子心中不禁有一丝迟疑。她孤傲自负这不假,她甚至看不起天下男子,这也不假。因为她的确是有着孤芳自傲的资本。但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与她毫无恩怨的无辜之人惨死于她的手中,她难以做到。只是现在招式已成,而且她汇集毕生之力,三元归一,化三式杀招为一招,就算是三娇之首的夺命判官设身处地,也绝对会败退,甚至有可能会有生命之危。这也是她为什么自信,要是生死相搏,就连夺命判官也未必是她的对手的原因。
此刻就算是她有心搭救,也根本无能为力。她心中有些难以言明的滋味,很不舒服。
“怎么会这样?他要死了吗?将要成为我这一生中第一个杀死的人了吗?怎么会这样?我并没有想过要杀他呀!”一连串的念头瞬间从她的心头划过,她心中唯有祈祷,祈祷对方不会死亡,哪怕身受重伤甚至是半身不遂,也是一线希望。
就在紫昙仙子心中胡思乱想之际,她发现本应被如海的音波绞得粉碎的张忆竟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毫发无损。
“这……”
风华绝代,倾人城国的紫昙仙子也感觉脑袋有些发蒙,想破脑袋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紧接着她就被一股死亡的危机笼罩,本应该落在张忆身上将他绞得粉碎的成片音波,在这一刻竟然诡异的像是受到了魔神的召唤,全都逆转方向,朝着她劈头盖脸倾泻了来。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
“怎么会如此?怎么可能?”
紫昙仙子呆呆发怔,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感觉恍在梦境。她刚才绝对倾尽全力,没有半点留手,纵然是千军万马来袭,也能杀个人仰马翻。在她的认知里,就算是神仙般的人物,也得暂避锋芒。就算这个世上有绝世高手能够接得下,也绝不会轻松。至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则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武功招式,有些盖世高手或是一些武学奇才一看之下,的确可以瞬间偷师,做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传说中数十年前的明教教主张无忌就可以做到这一步,瞬间偷学而来的武功甚至比起他人数十年苦练的还要厉害。
但她所练习的这套音波功却不在此列。就算是有人学会了这套音波功,但没有她手中的这个拨浪鼓,同样是难以施展。可现在竟然真的有人做到了。这让她怎么可能平静的下来?她没有选择躲避,因为她知道她刚才打出的这一击究竟有多强。她所学轻功虽然灵巧多变,一缕音波她可以轻而易举的躲过,但这如浪潮一样密集的音波海,她自问绝不可能躲得过。要想将这些音波全都接下,就更不必说了。
紫昙仙子见音波浪潮朝着她迎面打来,而她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动,凛冽的死亡威势让她肌体冰冷,连动也难以动弹一下了。她绝美的脸上露出一缕自嘲之色。武功绝顶,无一敌手,与人切磋,只为求一败。没想到到头来反倒要死在自己手中的,想必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吧!她心中如此想着。
“不好”
眼看玉体即将横陈大地,香消玉殒的一幕将要上演,张忆口中急喝一声,身躯一个模糊,便从原地消失不见。下一刻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已经闭着美目准备等死的紫昙仙子身后,不敢有任何耽搁,他二话不说,直接伸手将紫昙仙子拦腰抱起。
这是一个纯粹如水质一样的女子,浑身像没有骨头,柔软而触感十足。即便是隔着紫色的罗裙,张忆也能感受得到怀中这个女子如玉般的肌肤,似绸缎一样柔滑。让人忍不住根本不想放开。她身上散发着独特的芬芳气息让任何一个人都忍不住会迷恋其中,根本难以自拔。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正是如此佳人。就算是佛法高深的高僧和道法通玄的道士,四大皆空,不恋凡尘,但是他们设身处地,绝对会选择堕落红尘三千丈。
不过此刻,张忆心中却没有任何想法。他的一颗心如平波古井,根本升不起一丝波澜。不是他不想,而是此刻形势危机,他根本生不出任何想法。他刚刚抱起已经绝望,闭目等死的紫昙仙子,不及任何停留,身形又是一个模糊,下一刻两人又一次消失不见。
“轰”
漫天音波极速一冲而过,所过之处,方圆十多丈的实木擂台瞬间被绞成漫天飞屑,如细雨在空中飘零。
“轰”
又是一声爆响,这成片的音波去势未尽,直接落在后面的一座土丘上,霎时,尘土飞天,土丘上的各色花蕊全都被音波搅成了齑粉。
同时,张忆拦腰环抱着紫昙仙子出现在十多丈之外,他脸上冒着虚汗,喘着粗气问: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