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山附近,连山脚下。
道教协会的道长们最终还是怕顾修泽遭遇什么不测,偷偷抛下他,自己来到了金胎殿传教的地方。
结果就被当地金胎殿的信众们拦在了山脚下。
看着对面满脸固执和戒备的老头老太太,这些对上厉鬼邪祟都丝毫不乱的道长们,却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原因无他,主要是对上阴魂,他们还有能够克制对方的法器,就算战死了,也算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死,可面前这些人却就是他们所要保护的苍生。
金胎殿用这些人来大头阵,简直缺了大德了,这么多老头老太太,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醒,说多了对方还要躺到地上去装病。
这谁受得了啊?
就好比现在,那群老头老太太看见他们身后还带着警察,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愤慨,指着领头的赵道长就骂:“叛徒!内奸!你们自己被抓就算了,怎么能把警察往这里引?”
“好哇,你们就是眼热金胎殿的人气比你们高,故意的吧!”
“金胎殿要是没了,我们也不会到你们的道观去烧香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道长们:“……”
北方来的道长们还试图跟这群老头老太太讲道理:“老人家,这个金胎殿不是正经宫观,它是个邪.教啊!你们不要被他们蒙骗了!”
他们真心实意的劝说这些老头老太太,谁知道对方不但不领情,反倒骂得更凶了。
“嘿你们这些人怎么说话的呢?怎么还抹黑我们金胎殿的大师?”
“金胎殿怎么可能是邪.教,我的脚气就是在这儿治好的!”
“我老伴的腿脚不利索,去你们那烧香拜佛十几年都不见好,来金胎殿这边,练了几年气功就好了!你还有脸说别人是邪门歪道,我看你们才是没什么本事,只知道在这儿拉踩同行,我呸!”
道长们:“…………”
北方道长们被骂得狗血淋头,求助一般望向身旁的同道们。
然而西南本地的道长们早就放弃了,摆摆手叹气道:“没用的。我们本地的警方为了这个金胎殿,早就拉着所有居委会一起,给他们开过了反传销反洗脑的教育讲座,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
“那讲座的教授刚下飞机,就被砸了个臭鸡蛋,脑袋上肿了老大一个包,当场就给气回去了。”
北方道长们听得目瞪口呆。
虽说早就听说过,西南这边几乎遍地都是金胎殿的教徒,但他们毕竟是京城那边过来的,在国家首都,宗教方面的内容一向管控严格,就是他们这些正统教派,都没什么发展的机会,更别说金胎殿这样的邪门歪道了。
因此也是到了今天,他们才真正深刻的意识到,金胎殿对民众们意识形态的影响。
金胎殿在西南发展了那么多年,硬是跟小强一样,怎么打都打不完,果然还是有它的原因在的。
这边道长们内心既悲哀又感慨,那边的老头老太太们却得理不饶人,依旧怼着道长们叽叽哇哇的骂。
道长们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心说看眼下这个情况,恐怕金胎殿的犯罪分子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看来这次围剿也要以失败告终了。
谁知就在这个念头升起来的时候,身后忽然冒出来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训练有素的把整个场地给围住了。
别看这些老头老太太们对着道士们挺豪横,那是看对方的年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那一个个干瘦的样子,看着也不像是有力气打人的。
光斗嘴,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怕过谁呀?
警察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但凡敢上来,老头老太太们就敢躺地上装晕。
可真的对上一批年轻力壮,自己那点手段又威胁不到的大男人时,他们一下子就怂了。
不过他们人怂嘴可不怂,以为这些人是这些道士和警察搞来的,当场脸色一变:“干什么干什么!理亏说不过我们,就要找人来捂我们的嘴了是吗!”
“来人啊,无良道士打人啦!”
然而他们对面的道长们也是一头雾水。
金胎殿的阴魂对普通人能造成极大的伤害,他们偷偷把顾修泽撇下,提前过来,就是不想让无辜群众受伤,当然更不可能自己叫这么多人过来。
他们也不明白,这么多人突然冒出来是要干什么。
正疑惑间,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这群闹事的抓起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一回头,就见一个特别高大,穿着也特别讲究的男人站在人群外面。
道长们不由得大惊失色,来人居然是被他们撇下的顾修泽!
他们原先讨论的时候都说明天才出发,实际上一散会就立刻过来了,顾修泽怎么反应这么快,一下子就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