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余家会败落得这么快。
余弘业被捕之后,余家的产业被群起而攻,遭到以顾氏为首的各方势力的围追堵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陆续宣告破产。
除了顾氏等企业的手段实在凌厉之外,余家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斗志。
余家年长一辈本来就已经死的死、瘫的瘫,唯一还活着的余老爷子,在得知儿子被捕之后,也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咽了气。
因为余家遭遇的危机,老爷子的葬礼都没仔细办,只简单邀请了几个亲戚。
去过葬礼回来的人说葬礼当天连蜡烛都没点上,据说是点上就立刻被风吹灭了,气氛诡异到极点,然而余家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点不上也不管,直接继续葬礼,草草了事。
老爷子死了之后,余家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
余弘业这样的都能当上家主,可想而知,旁支兄弟当中也没什么人能够撑得起这偌大的家业。
加上余安宁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失踪,他一走,余家竟然连一个能支撑公司的人都找不出来,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其他势力瓜分殆尽。
传承了数百年的余家,最终还是在这个夏天轰然倒塌。
余弘业更是因为和金胎殿勾结,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并且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据说余弘业因为受到的打击太大,入狱没多久就变得疯疯癫癫,每天跟狱警说自己能看见鬼,还不止一只。
那些鬼每天晚上都爬到他的床头,对他又打又骂,余弘业还说自己的儿子是妖怪,三年前明明已经死了,却又突然复活过来,报复他们家。
他们家沦落到这个境地,都是因为他口中那个儿子的报复。
可京城里谁不知道,余弘业的儿子,只有一个在国外的余安宁而已。
余弘业最后还是疯了,经过心理医师诊断之后,被送往精神病院,每天浑浑噩噩,听看护的护工给他念仙羽观的最新发展。
有时候他也会有片刻的清醒,拉着护工追问:“余家……我的安宁呢?余安宁去哪里了!”
护工只是冷淡的回答他:“什么余家?余安宁回国外管理他自己的公司去了,现在京城里提到姓余的,予.Yankee只会想到仙羽观的观主余淼大师。”
余弘业突然抓狂起来:“不,不可能的!他是个怪物,你们都被他骗了!他是个怪物——!”
护工只是冷冷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紧接着忽然站起身大喊:“来人!病人又发病了,快来人帮我按住他!”
“怎么又发病了?给他打镇静剂。”
“药吃过了吗……”
“似乎不管用,加大剂量……”
余弘业失去最后一丝理智之前,听到的只有这些冰冷的对话。
--
时间回到这天下午。
余淼和顾修泽、胖道士一行人到达泉宕山时,京城道教协会的其他道长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
南方的赵道长居然也在这里,只是看起来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苍老了很多,瞧见余淼时的表情有些复杂。
他先打了声招呼:“余道友。”
余淼看见他,有些意外:“赵道长怎么也在这里,各地道教协会不是只负责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大阵么?”
这事说起来还多亏了金胎殿。
他们为了针对道教协会,四处寻找破损的上古大阵,这几十年下来竟然还真的让他们找到了几处,大多都分布在华国境内的各大龙脉上。
这些阵法原先的作用就不提了,其中几处跟地府相连的阵法,都被金胎殿改成了跟泉宕山上类似的隐匿阵法。
原先道教协会不知道这些阵法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不管是为了道教协会内部成员学习上古阵法,还是防止金胎殿的隐匿阵法被其他邪门歪道利用,都得派人过去镇守起来。
单一的道教协会肯定没法管到那么多地方,道教协会总会就发了通知,让各地的道教协会自己处理。
赵道长虽是总会的荣誉理事,实际上并不属于京城道教协会,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
赵道长苦笑了一下:“我有些事情,想找余道友请教一下。”
余淼看了看他的表情,很快明白过来:“还是你家外孙女的事情?”
赵道长点了点头。
他已经这个岁数了,道法也到了瓶颈,唯一惦念的就是小外孙女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