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挂断电话后, 沉吟半响,拨通了严老爷子的电话,“老爷子, 我家里出事,我得马上回去,想请你……”
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对方打断了,“宁嫣, 我不可能帮你做些什么。”
宁嫣也没指望他,他的态度早就摆在那里, “我知道, 就是请你照顾好严凛,别让他乱跑, 我的事就瞒着他, 让他安心的养伤,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她是担心严凛不顾一切的出院,要陪她回去。
严老爷子沉声道, “严凛是我的孙子。”
“那行, 就这样吧。”宁嫣果断的挂断电话, 随即,想了想,又拿起电话。
“江处长, 是我,宁嫣,帮我查两个人。”
几通电话拨出去,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勤丰集团,已经彻底乱了套, 人心惶惶。
大门外,双方对峙,火药味十足,眼见就要大打出手,朱书记带着人及时赶到,大声喝止,“统统住手。”
一名中年男子穿着干部装,胸前口袋装着一支笔,很有领导的架式。
他一开口就是问罪,“朱书记,你来的正好,你横山县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应该负全责。”
这是首都下来的调查员,特意为了宁嫣而来。
宁嫣的报道一经发表,引来全国的关注,成了无数人的偶像,但,一封举报信送到了报社,说宁嫣的身份有问题,父亲是下放农场的坏分子,是阶级敌人。
坏分子的儿女怎么能登上高位?怎么能成为全国人民的偶像?这不是笑话吗?
信里直指报社工作失误,还说要往上举报。
报社领导真不知道这些隐情,他们只查到宁嫣是下乡的女知青,深受村民们的爱戴。
但,如果她的政治成分有问题,那报社确实是犯了大错误。
这不,立马报告给上级,组成了一个调查组,不仅派人去s城调查,还偷偷摸摸的来到黑省展开调查。
朱书记一开始是不知道,但等知道时,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成组长,有话好好说,动用武力是最不可取的。”
成组长本身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投机者,一听说有这样的事,主动请缨。
之前,他一言不合就带着手下械斗,给对手罗织罪名,写大/字报,手段很脏。
有没有证据不重要,重要的是,达成目的。
他踩着别人的尸骨步步高升,还嫌不够,这不,盯上了宁嫣。
宁嫣如今是全国知名的人物,是立的标杆,将她搞下来,获取政治资本,同时还能得到一个勤丰集团,一箭双雕。
他最喜欢摘桃子了。
“经过调查,宁嫣的亲生父亲宁瀚海确实是坏分子,如今在红光农场接受改造,宁嫣就是狗崽子,是我们的阶级敌人,她攥取革命的胜利果实,想搞颠/覆,谁帮她,谁就是她的同伙。”
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但勤丰集团的人只当他放屁。
其实,管理层对宁瀚海的事都心知肚明,虽然宁嫣姐弟俩从来不提,但都不傻啊。
宁嫣每年都要寄东西出去,宁瀚海夫妻从来没回来探亲过,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一二。
宁瀚海是勤丰大队的人,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一清二楚。
什么坏分子,肯定是有些人嫉妒宁瀚海太出色了,故意陷害。
至于宁嫣,她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里。
她是真正做实事,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
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幸福生活,所以,大家都拥护她。
拥护她,等于拥护现有的生活。
“放屁,看你一脸横肉,你才是坏分子。”
“诋毁我们宁总,你分明是嫉妒我们宁总太优秀了,你一个大男人羞不羞啊。”
“你们这些外来的人,就是见不得我们百姓过好日子。”
“想夺走我们的心血,做梦吧。”谁还不知道这些人说的官面堂皇,其实是来摘桃子的?
让这种人成了他们的领导,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成组长眼神阴沉的可怕,勃然大怒,“好啊,你们这是武力对抗,统统抓起来。”
他带了上百人,手里还有武器,气势汹汹。
但勤丰集团的员工半点不怂,男男女女都没有后退,奋起反抗,现场打成一团,乱的一塌糊涂。
朱书记急出一身热汗,要是出了人命,就是他的责任,他不停的喝止,但没人听他的。
“怦。”一声枪响,震慑住了所有人。
成组长眼睛一亮,立马下令,“鲁团长,你们总算是来了,快把这些闹事的人抓起来。”
鲁团长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我们接管此处了,请你离开。”
成组长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让你们来的,你得听我的……”
他是偷偷来调查的,但拿到证据后让地方配合,地方根本敷衍了事,把他气死了。
所以,他就找了部队,部队只说要请示,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
鲁团长神色冷淡,“我们只听上级的指令。”
成组长忽然发现,事情没有他想像中的简单,“我是首都派来的……”
鲁团长不为所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只听上级的,请离开。”
“不行,这里我说了算。”成组长有些急了,他已经将这里看成了囊中物。
就在僵持不下时,传来一道轰鸣声,所有人抬起头看去,咦,是吉普车。
吉普车缓缓停了下来,一个轻盈的身影露了出来,冲大家挥了挥小手,“我回来了。”
员工们激动坏了,纷纷涌了过去,“宁总,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这些狗东西就跑来欺负我们。”
成组长蹙眉看着笑意盈盈的年轻女子,她回来的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