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嫣漫不经心的喝着面汤, “不是很清楚,只听说犯了事。”
杨柳对于晶晶的感情很淡了,但, 毕竟是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听到她犯事还是会关心,“怎么不打听清楚?”
“不感兴趣。”宁嫣淡淡瞥了一眼, “又不是什么好事,我可不想被牵扯进去。”
杨柳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 宁瀚海的视线扫了过来, 她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孩子们不喜欢这个话题, 丈夫同样不喜欢。
宁瀚海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宁嫣,“这是爸妈给你的,钱不多, 却是我们的心意。”
里面是一张存折,足足有两千块, 夫妻俩存了好久的钱。
宁嫣没有拒绝, 只是说了一句,“要是缺钱就跟我拿。”
“你弟弟妹妹成亲还早呢,我们还来得及攒钱。”宁瀚海如今能力有限, 只能给这么多。
宁嫣微微一笑, 接下来就是高考, 读大学要四年呢,弟弟妹妹要是在大学找一个志同道合的对象,也是不错的选择。
喝完喜酒,宁家人要走了, 宁淼拉着宁嫣的胳膊不肯放,宁嫣笑着哄道,“我明天就过去找你们,给我准备点好吃的。”
哄了半天总算是将人哄走了,宁嫣长长吐出一口气。
将一波波客人送走,已经是晚上,严老爷子让一对新人回新房休息。
原本是严凛的卧室,稍微装饰了一下,换了一张双人床,就成了新房。
到处贴着大红的双喜字,红通通的。
还带了一个卫生间,这让宁嫣很惊喜。
她高高兴兴的泡了一个热水澡,出了卫生间就找出随身小包,翻过来一倒,里面的红包洒落一床,她美滋滋的拆开来,二十块,不错不错。
每个红包上都有名字,她仔细看了看。
严凛拿着衣服进入卫生间,不一会儿就洗好出来了。
宁嫣听到动静问道,“这些礼金要给爷爷吧?我们又不住在首都,人情得让爷爷还。”
严凛从身后抱住她,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内心极为满足,他们是夫妻了。“不用,爷爷让我们收着,记个账就行。”
宁嫣立马来了精神,能发一笔小财喽,“来来来,我来报账,你来记。”
严凛看着她财迷的小模样,无奈的轻笑,“这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是不是该做些有意义的事?”
宁嫣忽然看向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盈盈如水,看的严凛心跳如雷,谁知,她来了一句,“大家不闹洞房吗?”
“不让。”严凛嘴角抽了抽,摸摸她白嫩的小脸,“破四旧。”
宁嫣一头雾水,这两者没有什么关系吧?
算了,今天的婚礼说是一切从简,也来了那么多人,有些事情不能深究。
“爷爷给的小楼在哪里?”
严凛承认自己娶了一个爱钱的老婆,但,真的好可爱啊。“离的不远,开车一刻钟。”
他按捺不住的抱住她亲了一口,“老婆,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暗示的够明显了,宁嫣忍俊不禁,好吧,哄哄老公。
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回亲了一下,又一下,轻如翼翼,却让严凛全身的热血直往上冲……
深夜,严玉昭坐在客厅喝酒,心事重重的。
严玉昌出来喝水时,看到二弟喝闷酒,挑了挑眉,坐到他身边,“也给我倒一杯。”
兄弟俩挨着坐在一起喝酒,严玉昌忽然轻笑道,“我们好久没有坐下来一起喝杯酒了,相聚太难,要好好珍惜。”
夜深人静,严玉昭忍不住吐露心声,“哥,我心里难受。”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熬过去就好了。”严玉昌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当初小薇抛弃一切,连父母家人都不顾,非要跟在那男人身后转,那时我都快气死了,打又打不得,骂也不管用。”
“可现在回头看看,只是人生路上的历练。”
严玉昭沉默了半响,“哥,你说阿凛和阿寒会有兄友弟恭的一天吗?”
他就两个儿子,希望他们手足情深是奢求吗?
严玉昌喝了一口酒,“想听实话?”
“说。”
“不可能,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不是人力能解决的。”严玉昌没用假话哄他,做人清醒些吧。
“既没有幼年期的陪伴情谊,也没有少年时共同成长情谊,现在求什么手足情深?”
一步错步步错,严玉昭轻声叹息。
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严玉昌提了个建议,“把阿寒和孙美华想办法隔开,再给阿寒找个靠谱点的媳妇吧,心要正,踏实稳重能担事的,家世门第不重要。”
孙美华对一双儿女的影响太大,而且是负面的影响。
严玉昭若有所思,“那请嫂子帮着介绍一个。”
严老爷子肯定不愿插手这种事,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认识什么年轻姑娘。
“你真会帮我找事,哎,谁让我是你哥呢。”严玉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弟弟从小聪明,但就是天生少了一根铉,心思都用在学习工作上。
人到中年才关注家庭,已经来不及了。
严玉昭举杯敬他,“谢谢大哥,也谢谢大嫂。”
严玉昌按住他的酒杯,“那就少喝一杯。”
严玉昭微微颌首,将酒杯放回去,“我还有点担心阿凛,他太在意宁嫣了,我怕……”
用情太深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容易被他人掌控。
严玉昌是局外人,反而更加的清醒,“在阿凛的世界里,没有父母关爱,只有一个爷爷,他在感情方面极度缺失,而宁嫣是承载他所有感情的那个人,弥补了他对感情的需求,所以才会这么看重。”
这一番话说的严玉昭眼眶红了,“是我的错。”
“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观察过宁嫣这个人,她聪明绝顶,恃才傲物,桀骜不驯,但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心中有坚守,不愿意欠人情。”严玉昌很欣赏这种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为外界所动,坚持走自己的路。
“只要不惹她,她挺好说话的。”
惹了她,刀起刀落。
严玉昭的心情挺复杂,但他的喜好影响不了任何人。“你很看好她?”
严玉昌拍拍他的肩膀,“是,她如果是男人,成就不会在我之下。”
宁嫣是真正的草根,跟他们的起点不一样,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实在不容易。
婚后的第二天,严凛和宁嫣就回门了。
宁二和宁四早早就守在大门口,看到熟悉的吉普车开过来,就兴奋的叫,“大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