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  刀九山

“陛下尸骨未寒，我自然是在替他守夜。”

李均相平淡的回答。

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却被端亲王视作了一种借口，认为李均相是故意待在这里阻拦他。

“李均相，天快要亮了，你守夜也守的差不多了，回去！”

端亲王走到武侯的面前，最后“回去”两个字，如同一道闷雷般压抑低沉，不是商量。

而是一种通知，或者说……命令！

对此，李均相既不愤怒，也不反驳什么，他只是平淡的道：“既然要守夜，就得守个完整的，我得等到天亮后才离开。”

“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端亲王的目光，狠狠的沉了一下。

“王爷似乎也没有和我商量过？”

李均相淡淡的道。

“很好！”

端亲王反倒是在这时候平静了下来。

他抬眸看向了，站在石阶上的洪四指，淡淡一笑道：“洪公公，站在那里做什么？”

“为何见到本王却不行礼呢？你这也……可是很不礼貌！”

这明知故问般的斥责，也不过是一个开场白，而不是发难的借口。

“老奴参见王爷。”

洪四指认真的躬身行了一礼，道：“老奴要替陛下守夜，多有不便，请王爷见谅。”

“倒是王爷在这个时间点，如此兴师动众而来，又是何意呢？”

“王爷，你是要造反吗？”

“陛下驾鹤西去前，已经留下传位圣旨，那上面，可没有王爷的名字……”

身为宫中的老人，洪四指说话自然是滴水不漏的。

可这时，端亲王却是忽然脸色一肃，冷喝道：“大胆洪四指，你一个宦官，竟敢干涉朝政？扰乱天家秩序。”

“洪四指，你在行大逆不道，人神共诛之事。”

这摆明了是在颠倒是非黑白。

偏偏自古以来，就是成者王，败者寇。

如果今天端亲王成功了，那他所说的，就会是后人眼里的事实和历史真相，洪四指将会背上千古骂名。

他后人口诛笔伐，燕国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宦官。

“王爷，这就是你造反的借口吗？”

洪四指摇了摇头，没有去辩驳什么，因为那完全没有什么意义，端亲王只是要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类似清君侧那样。

反驳这种事情，纯粹是浪费口舌。

洪四指只是也没想到，端亲王如此的果决，这么快就动手了，导致现在的局面，对他极为不利。

秦昭进了龙庭之地才几个时辰而已，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自己独木难支，到时候，等秦昭出来，估计江山早就换代，一切都晚了。

但让秦昭进龙庭之地，却又是不得不寻求的变数。

说穿了，还是端亲王的势力太庞大，准备太过充足，想要阻止端亲王，本就是难上加上。

本身就需要一个奇迹才行。

这也是为何，之前秦昭询问洪四指，说谁最适合当皇帝，当时洪四指说的人就是端亲王。

不是因为端亲王的品格多么优秀，只是他的势力太庞大。

但从燕国的长远去看，端亲王无疑是最不合适做皇帝的，那样会让燕帝一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燕国会打回原来的局面，被世家宗门牢牢把控，就连皇室本身，也会沦为忘忧山的一条忠实的狗！

那都不是秦昭和洪四指想看到的。

所以选择逆流而上。

大势所趋？